“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郁颇为烦闷的搔了搔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润喉糖，撕开包装就塞进了嘴里。

樊笙的声音开始还有些哽咽，不过越说越平缓，终于是给程郁讲明白，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原来，樊笙在说出那八个字之后，就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儿，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钉在了原地一般。

然后他整个人的视角就不一样了，竟是莫名其妙就变矮了下去，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自己灵魂被强行从自己的身体里给拉出来，然后塞进了不知名的地方。

樊笙剧烈的喘息着，他似乎是趴在地上，浓郁的血腥气息充斥在鼻端，呛得他险些昏厥过去。

“诅咒……不是……不可说……不要杀……要活……复仇……”声音断断续续地在樊笙的脑海里盘旋往复，就像是有人在喃喃低语。

樊笙终于能够看清楚自己周围的环境，但是浑身上下尽是空虚无力之感，让他只能艰难的晃动自己的脖子，周围黑咕隆咚，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

他感受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被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而他自己则几乎是泡在血『液』当中，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很明显就知道这具身体时间不多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一步步靠近。

这具身体对这个声音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即使身受重伤，也要忍着疼痛蜷缩起来，死死地屏住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咯咯咯……”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明明很好听的嗓音，却让这具身体更加用力地蜷缩起来，鲜血也被他的动作所带动，越流越快。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樊笙的脑袋里面充斥着不属于他的想法，呼吸急促起来，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淌了满脸。

仅仅就是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让樊笙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等待死亡来临的感觉。

“呀！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可真不乖，可是让我好找啊！”伴随着这个女声的笑声，他的身体被剖开。

只能硬生生扛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挖走的痛苦感觉，那是一种绝望到几乎窒息的感觉。

最后留在他眼中的场景，是被鲜血见了满身满脸的，一张狰狞扭曲的女人脸。

“咕咚”一声，还有大半颗的润喉糖被程郁吞了进去，噎得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掏出手机，搜了搜有关于“渡城中学灵异事件”的消息，却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搜到的只是一些没有用的消息，根本没有提取价值。

沉默了一会儿，程郁还是给taylor发了一条消息，让她帮忙调查一下消息的真伪。

大约过了三分钟之后，taylor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程郁接起电话，刚说了一声“喂”。对面的taylor已经用着坚定地语气和他说，渡城中学有问题。

“怎么说？”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恶劣的学生死亡事件，具体时间和事件我都不清楚。这些资料是加密文件，我破解需要时间，你们两个行事要小心一些。一会儿，我破解出来就给你消息。”

“行。”

看到程郁将手机重新揣在口袋里，樊笙连忙问道：“taylor姐怎么说？”

“taylor让给我们小心，资料解密需要时间。”程郁简单的告诉了樊笙事件经过，毕竟这里面的重要线索还是他找到的，他还是有这个知情权，随后程郁继续道，“学校里面有事儿，校长准定知道，就是怕校长不说实话，老大要在这里就方便多了。”

“好说，我刚才给你讲的时候，已经录了下来。我把录音发给老大，让他听一遍，然后我们再去找校长。”樊笙一边说着，一边将录音发给了卫瀚。

正在病床上闲到无聊的卫瀚，在接到这份惊喜之后，顿时喜出望外，只不过在听完录音之后，这份惊喜就变成了深深的失望。

“这两个笨蛋，告诉他们很多遍了，办案要讲究证据，形成证据链。可是他们两个倒好，居然又凭借什么直觉办案，真是……”卫瀚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将这个想象成那两个正在出现场的笨蛋的脸，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给摔出去。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不知道站在外面听了多长时间的王翊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食盒，站在卫瀚的床前，意有所指的问道。

卫瀚掀了掀眼皮，脸上的怒意还没有散下去，声音尽量压到平缓：“奇怪什么？”

“这里面的声音，太空旷了，一点温度都没有，你就不好奇这两个人是在什么地方录的音？”王翊将食盒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摆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就算是在『操』场，网络不稳定，也不能解释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樊笙会在说话的时候录音？他要是真的这么懂事，就不可能还是你的助手！”

“所以？”

“樊笙被控制了，对方很厉害！具体什么东西不清楚，不过，神鬼之流终究是虚妄，你别想着我会相信。”卫瀚说着，傲娇的扭过头，别别扭扭的在心里想着，要不要问问他，徐云果的状态现在怎么样了？

王翊将碗递给卫瀚，心说我怎么可能说服你，你不信鬼神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谁愿意改谁改，反正我是不费这个力气。

王翊心里吐槽，脸上却是一点情绪都不带，笑『吟』『吟』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是真的有鬼，他也得出一张证明，证明自己是鬼，不然他就不是鬼。先吃饭吧，我估计他们两个是出不来了。每一段被神话了故事背后，都有一段血淋淋的真相，我希望他们两个能够靠着自己走出来，不过你的手下，素质应该都不错。”

“你这话说的倒有些意思，听起来素养也挺不错的，你真的是一个神棍？”卫瀚的眼睛只往那桶汤上面瞟，直觉那里面盛的一定是好东西。

王翊将保温桶拎起来，得意洋洋得道：“这个你就别想了，殷老板给果果准备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和人家小姑娘抢东西吃。谁告诉你我是神棍了，这都是真本事，我是发丘灵官好不好。为了不让你对我的主职业胡『乱』猜想，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现在担任的，是渡城大学考古专业客座教授，下次见面请叫我王教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