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子崖作为一个修炼者，还是一个在世俗中权力极大、有着一定地位的修炼者，他一时半会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孤鸿的问题，稍微地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子崖还是慢悠悠地开口了。

“那可得看是谁杀的人，杀的又是谁咯。你给我记住，我们这些捕快不管境界再深、地位再高，说到底还是人，无关修炼与否，我们心中始终都要存有‘人性’，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所以只要是为恶之人，我们都要竭尽全力将他法办。”

李子崖的口气越说越重，特别是最后‘法办’的两个字，他说得是铿锵有力，让李孤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这份警恶除奸的坚定决心，他非常认同李子崖心中的想法。

最近因为自身修为进阶飞快的原因，李孤鸿逐渐地对世俗的生活感到了一丝的不真实，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脱离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维，这可是连他这个融合两个异世界灵魂的人都产生这种想法，那这个世界的武者呢？武道之心和人性依旧存真吗？

李子崖的话让他陷入了思考，不过显然这还没说完，显然还有下半句，紧接着李子崖又是话锋一转。

“但你要知道，我们天鉴司虽然厉害，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无敌的，须知道，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的广阔和凶险并不是你我能够驾驭的，我们这些捕快也只能管得了我们能够管的事。”

说到这李子崖也是自嘲般摇了摇头，他像是想到了一些遗憾的往事，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有些低沉。

他没有向李孤鸿说出自己以往的一些故事，但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故事。

李孤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孤鸿也猜得出，这李叔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剩下的事情无须多言，他能这么说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了，李孤鸿也不是那种白莲花，弱肉强食的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发生，以前天朝上横行霸道的各种二代还少吗？连天宫都可以练科二！

室内的氛围因为两人的对话变得异常沉重，两人沉默地在桌子的两旁呆坐着，一言不发，彼此之间都在想着什么。

这种沉重感觉让李孤鸿感到有些难受，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他主动地寻找话题，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那个，李叔，你之前和我说的积分又是什么啊?详细地说道说道呗？”

李孤鸿带着好奇向眼前正在回忆着什么的李子崖问到。

“那是天鉴司每个人每月都会发放的东西，是捕快们独有的一种特殊待遇，至于你的待遇嘛...”

李子崖听到他的疑问，也是从那种回忆的状态退了出来。他抬起头来，望着眼前好奇宝宝一样的李孤鸿，故意拉长声音，好像是想要跟他卖关子一样。

李孤鸿知道李子崖是想逗逗自己，所以他也不说话，只是在李子崖对面双手撑着脑袋，睁大自己的眼睛，卖萌一样看着他。

一阵恶寒...

看到李孤鸿这个状态的李子崖感觉自己的鸡皮都要起来了，也顾不上逗他了，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我们天鉴司的俸禄不是银子，而是一种名叫“除恶积分”的东西。每个等级的除恶积分都是不一样的，你作为戊级捕快每个月会发放一百的积分保底。每完成一件任务或者抓到犯人之类的会获得额外的积分。积分的多少会有专人对你完成的任务按照风险进行评估，你也可以用你身上一些没用的物品来换取积分，捕快们也可以相互之间交易和赠送积分。”

对于积分的用处李子崖也是解释得很详细，涉及到‘钱’的问题也由不得他不上心，就算李孤鸿不问他最后也会给说清楚的。

没有人愿意白给人打工，空划大饼的话是招不来真才实干的人，只有眼前这些实打实的利益才会让底下的这些人感到满意，这个道理不管是天鉴司还是李子崖都明白的很。

“那么这种“除恶积分”有什么用呢？我能把它换成什么东西？”

既然确认了这种积分相当于就是天鉴司内部流行的货币，那么李孤鸿就对它能够购买的物品以及购买力比较上心了，这才是关键的一点。

“积分能够让你在天鉴司的后勤处那里换取丹药、武器、妖丹和符咒这些对修行有益的东西，还能发布私人任务。比如你让卫理帮你打造的刀，前段时间花费了他两百七十积分找我们内部的大师打造的。”

说到这李子崖停了一下，喝了口水，紧接着又开口说到，

“还有就是，如果你缺银子也可以在后勤处那里用积分换，一积分一两银子，只能积分换银子，不能银子换积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积分换银子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我个人并不建议你这样做。”

李子崖把积分的作用一五一十地给李孤鸿讲述清楚，特别是强调了一些兑换过程中的问题，要是以后李孤鸿在这方面出了差错，那他可能损失不少。

“放心，我不会这么傻的，我现在对钱财这些完全没有兴趣，在我眼里它们和粪土无异。再说了，有天鉴司发下来的那笔补偿，足够我花费许久了。”

李孤鸿豪气干云地和眼前的李子崖吹嘘到，不过目前来说，除了一些日常的开销外，他的确没有什么需要花费钱的地方。天鉴司发放的那笔补偿也足够一个普通人在城里过上一辈子优渥的生活了。

李子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了他一会，看着他装比，把李孤鸿看得脸色有些尴尬了他才继续开口说话

“你父亲以前也是和我们这么说的，说什么对钱不感兴趣。结果他差点就这么干过，不过说起来，他之前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说到这，李子崖想起了以前和李免的一些往事，望了望李孤鸿，又低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