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瑞民在知道数学研究院的通知公告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拿着手机去了秦勉的办公室。

秦勉正在准备上课的课件，看都没看钱瑞民一眼，“钱老师，我很忙。”

“急什么。”钱瑞民目光移动到了秦勉的脸上，眼神勾勒出几分讥讽的笑意，“数学研究院的招募名单可是出来了，秦主任好歹也要关心一下自己班上的学生吧。”

秦勉掏了掏耳朵，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耐烦。

钱瑞民这个心态他也能够理解。

李明哲成了五级研究员，他与有荣焉是很正常的事情。

“行。”秦勉放下了手中的笔，声音冷漠，“既然钱老师非得邀请我看，那就看看吧。看完，还请钱老师离开。”

钱瑞民眉眼微扬，“自然，借秦主任的电脑用一用。”

秦勉脚后跟借了点儿力气，椅子往后推了推，给钱瑞民腾了个地方。

钱瑞民利索地敲下网址，点进公告。

“秦主任应该很关心自己班上的情况啊，那我们就先看看实习生。”钱瑞民直接用鼠标将进度条拉到了最下面。

他“啧啧”了两声，“真的不好意思，没有呢！”

“现在没有，不能够说明未来也没有。”秦勉抬了一下头，声音漫不经心的，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像是根本就没有多在意。

死鸭子嘴硬！

钱瑞民嗤笑了一声，鼠标又动了动，“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班李明哲可是现在就进了呢！”

电脑屏幕上，正好停留在了五级研究员名单的界面。

钱瑞民一眼就看到了李明哲的名字。

毕竟是冷副院长看重的人，直接排在了第一个。

“秦主任，后悔吗？”钱瑞民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转头一看，秦勉依旧是那一副面瘫的样子。

钱瑞民抬手扶了扶眼镜，想了想，又弯下腰来，点了右下角浏览器的放大。

他要让秦勉好好看看。

他要让秦勉悔不当初。

电脑屏幕上的字，越来越大，直到页面上只留下五级研究员的名单。

十分显眼，只要抬头，就能够看到上面的字，要多清晰有多清晰。

秦勉就这么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钱瑞民的动作，对于他的小心思也不出声打断，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直到现在――

他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突然激烈的颤抖起来，眼眸瞪大。

钱瑞民一直关注着秦勉的反应，此时见到他的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

秦勉完全没有看他，椅子猛地滑到电脑跟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钱瑞民却是皱了一下眉头，秦勉的反应挺不正常的。

只一秒，他又重新顺着秦勉的视线看过去。

这才发现秦勉看的，根本就不是“李明哲”三个字，而是……

秦勉。

等等。

这是五级研究员的名单，秦勉怎么会出现在上面。

他知道，秦勉一直想进数学研究院，不过年纪有些大了，那么点儿成果，研究员还瞧不上。

怎么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研究员。

不可能！

这一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