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曾经做一个梦，梦到酒吧门口出现了一个大问号，很多路人在门口滞留一会后便匆匆离去，后来你觉得好奇便打听了一下，原来他们是所谓的执行任务的人，他们执行的任务也很有趣，叫寻找程序的出口。”

年轻调酒师微微睁大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问道：

“你继续说。”

陈旭之前在大胡子那边研究游戏系统为什么会出现古怪任务的时候，顺带查看了源码。

当时通过大胡子的介绍说，他在程序里添加的迭代算法每次并不是完全删除游戏人物的所有敏感记忆。

这种剥离记忆事件的需求极难达到，而且还会大大限制游戏人物的思维发展，让他们失去很多进化的机会。

迭代算法只会删除重要的部分，而故意遗留一些部分放置在游戏人物的记忆深处。

有的人擅长思考，或者是经历了某些事情刺激思维发掘，便会想起来这部分的记忆。

大部分的人会以梦境的形式储存这部分记忆，所以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会想起来这些事情。

所以陈旭提到这码子事，一下就刺激了调酒师曾经的记忆。

调酒师模糊记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种模糊的感觉就像是梦中曾经出现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陈旭继续说道：

“后来你就开始留心观察那些任务者，他们中大部分的人都再也没出现过。有人再次来到酒吧的时候，你还问过他们，他们却对曾经的事情一概不知。”

调酒师越听越觉得那部分的记忆开始浮现出来，他皱起眉，表情有些纠结。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的思维顺着对方说得发展下去，有种被催眠的错觉。

“你还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团雾蒙蒙的物体，飘浮在无边无际的黑色空间里，是不是？”陈旭没给对方思考的余地，他发出质问。

调酒师听到这话，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这个梦，他好像真得梦见过。

这时，有对年轻男女过来吧台这边坐下了，他们招呼酒保。

酒保却一直在发呆，像是没听到的样子。

其中的青年便敲打着柜台，抬高了声音喊酒保：

“喂！伙计！跟你说话呢？”

酒保把卖得好的几瓶酒拿出来放在柜台上，对他们不耐烦地说道：

“请自便。”

年轻男女对视一眼，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然后拿起酒瓶真得自己胡乱兑着倒进杯子里。

调酒师看到他们什么都不懂在那糟蹋酒，本来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摇摇头，他转头看向陈旭，说道：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梦？我记得我从没跟别人提起过，甚至我自己都忘了曾经做过这些梦。”

陈旭嘿嘿笑道：

“我了解你，就像是你了解你身后架子上所有的酒一样。”

“为什么？”调酒师追问道。

陈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因为我了解这个世界运作的原理，明天晚上这个时间点，我会再过来。”说完起身离开。

刚走两步，陈旭又回头对酒保说道：

“明天记得给我准备一杯。”

酒保问道：

“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酒？”

陈旭戏谑道：

“按照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和你对我们这次谈话的感悟，调配一杯。”说完便走向门口。

酒保惊为天人地看着陈旭的背影，表情虔诚。

陈旭好不容易靠着忽悠逃了一单，到了外边的大街上，他又犯了愁。

这大晚上的，晚饭还没着落，睡觉的地方也是个问题。

他百无聊赖地走在大街上，回想自己对这个系统了解的内容，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街区，这边有些偏僻，路灯相互之间隔得很远，亮度让人怀疑这边是不是有供电问题。

路过一个大牌，上面写着软件园。

“原来这边是开发区，怪不得这么荒凉。”

陈旭心情大好，因为软件园提醒了他，他可以借助这边的电脑尝试连通外边的网络。

虽然失去了代码分身的协助，但是他也是受代码分身熏陶多年的程序员，而且研究了这么多年的量子计算机，对量子空间的运作有一些心得。

抱着一丝希望，他进入了软件园。

经过门口，打瞌睡的保安大爷叫住陈旭，问了一句，是哪个公司的，怎么这么晚还去公司。

陈旭胡诌说道：

“我是阿里的，今晚系统上线出问题，需要我去维护。”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阿里这个互联网公司，他只能寄希望于大爷不了解这个软件园里的公司。

但是他失算了，大爷坐直身体问道：

“这个园里哪有叫阿里的？”

陈旭急中生智，说道：

“我是阿里派过来做外包的，阿里不在这边。”

大爷正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传达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挥挥手说道：

“进去吧。”

陈旭赶忙加快步子往里走，来到里边，他站在楼下抬头网上看，第六层灯火通明。

“里边肯定是程序员在加班，就它没错了。”陈旭进了大楼坐电梯上了六楼。

从电梯里出来，迎面的墙上就有一个铺满整面墙的logo：浩鲸软创。

陈旭点点头，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这会前台空着，作为公司门面的前台小姐姐们自然不会陪着这群程序员在这加班。

陈旭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程序员办公室。

他站在门口好大一会，办公室里的人都没注意到他。

他也没惊扰对方，随便找了一台闲置的电脑，然后坐下来打开了他们正在做的项目。

“这个世界的软件发展还是我们十年前的水准啊。”陈旭叹口气。

他循着记忆里的程序知识，先是顺手搞到了项目组的最高权限，然后将系统重新架构了一遍。

构建项目的时候，他把线上正在测试的机器端全都踢了出去。

测试组的程序员们发现自己被踢出这个项目的时候，都猛地睁大耷拉着的眼皮，喊道：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那边接口测试好了吗？”一个年纪大一些像是组长的人问道。

前面说话的测试人员古怪道：

“组长你刚才把我进入预发系统的权限给禁了。”

“啊？”组长听到这话，也是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