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特斯拉黑色哑光喷漆的测试车顺利通过路测，屏幕内外都响起呼号。

雪莱激动地跳起来，挥舞手臂，胳膊肘顶到胖师兄的下巴，疼得胖师兄一阵哀嚎。

“雪莱！我下巴好像被你撞碎了！”

“没事，我赚大钱了，可以给你重装一个！”

“天呐，这种零概率的事件竟然真的发生了。”先前劝告雪莱从特斯拉股票中脱身的师兄一脸得古怪。

陈旭在一旁接了个电话，被这群人吵得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便走到走廊。

电话那头是特斯拉的COO周卫东。

周卫东显然心情不错，和陈旭报喜，说改进后的算法无往不利，顺利通过了路测。

陈旭也向周卫东表达了祝贺，毕竟现在大家吃着一锅里的饭。

雪莱见到陈旭走进办公室，激动地冲上去拥抱了一下陈旭，然后说道：

“知道吗？你错过了官方宣布特斯拉路测通过的一幕了，就在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

陈旭笑道：

“也不算错过吧，我接的电话那头有人通知我了。”

雪莱奇怪道：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呀？”

陈旭笑道：

“是特斯拉的首席运营官，周卫东。”

雪莱明显不信，笑着揶揄道：

“你干脆说他们的算法就是你写的好了。”

陈旭嘿嘿笑了笑，没有接话。

胖师兄一边揉着下巴，一边走过来说道：

“陈旭，你到底是运气好，还是真的股神啊？不管怎么样，下次有发财的机会一定带带我。”

雪莱翻个白眼，说道：

“那天在办公室里都那么明示你了，你自己不听。”

“不过陈旭你的算法就要受到威胁了。”门口传来劳瑞教授的声音。

大家回头看到劳瑞教授，纷纷给劳瑞教授问好，同时他们也奇怪，劳瑞教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雪莱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声。

劳瑞教授显得很惊讶，诧异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最近给百度捧上神坛的那个算法，前身就是你们师弟的毕业设计，还被ASPLOS协会收录了，我平时都叫你们关注一下这些CS的顶会，你们是不是都敷衍我的？”

办公室的所有同学都瞪大眼睛地盯着陈旭，表情惊恐。

他们没想到自己身旁平平无奇的小师弟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劳瑞教授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来督促一下那些被选中要在本周末做人工智能画图算法的几个同学，动作快点，别到时候给我这样那样的理由。”说完就离开了。

劳瑞教授前脚刚走，研究生办公室就炸窝了。

所有人冲过来围着陈旭，七嘴八舌地问着：

“劳瑞教授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天呐，那个惊人的算法竟然是你写的？！”

“是真的，作者名里确实有陈旭的名字！”一个抱着电脑正在查ASPLOS期刊的师兄喊道。

“不愧是劳瑞教授看中的学生，我现在懂了。”

“怪不得你当时能准确预测出来百度股票要暴涨，原来是你提供算法给他们的。”

“靠！这个算法你卖了多少钱？说出来再让我们震惊一次吧！”

陈旭嘴角抽动，他就知道这件事暴露出来会炸锅，他一直隐藏没说，没想到被劳瑞教授无意说破了。

雪莱盯着陈旭问道：

“这么说，特斯拉的那个算法也是你写的？要不然很难解释在这么短时间里，出现两个划时代的自动驾驶算法。”

之前那个喜欢分析的师兄又开始了分析：

“不应该，现在特斯拉明显要在自动驾驶领域叫板百度的百路汽车，两家企业的资本斗争肯定会带来资金消耗，对两家企业都不是好事，如果这两家的算法都是陈旭的，那陈旭完全是撺掇自家人在一起打架，咱们师弟肯定不会做出这事的。”

大家听了师兄的话，都觉得有道理。

陈旭乍一听，也觉得好有道理。

对他们的疑问，陈旭一直保持沉默，没有透露太多的底子。

没曾想，百密一疏的是，他放学回去在停车场打开特斯拉ModelS的时候，还是被开始关注他的同学们发现了。

“天呐！今年新款ModesS，还是顶配的。”

“作为百度的算法入股方，买了对头公司的新车？说不通啊。”

“这么看来，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算法也是陈旭写的！”

陈旭一阵头大。

对于忽然成为人工智能学院的明星人物，陈旭有些苦恼，他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冲淡大家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不想走在路上和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有人打量他，偷拍他。

说实话，陈旭觉得做出来自动驾驶算法在MIT的历史中，并不能算是大事，甚至最具影响力的大事件的前十名都排不上。

毕竟MIT的历史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人物。

到了周末，劳瑞教授最后问了一遍被选中的十二名学生，算法有没有完工。

所有人都表示ok了。

这个算法说起来抽象复杂，其实很简单。

毕竟是创作型的活动，没有具体目的性，不管画得好与差，只要算法能让机器人在画布上创作就行。

展览会现场来了很多人，有观摩的学生，有拍照采访的记者，还有艺术界的大人物。

雪莱跟陈旭小声地介绍道：

“看那个头发全白，穿着军绿色夹克的那个老者，他是印象派画法大师，塞西尔。”

陈旭顺着雪莱的方向看去，他笑道：

“看这位大师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啊。”

雪莱偷笑道：

“他的艺术殿堂被你的计算机算法污染了。”

陈旭撇嘴说道：

“你不也带着你的算法来参展了吗？”

“好吧，他的艺术殿堂被我们给污染了。”雪莱改口道。

陈旭皱起眉，他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

展会开始之前，劳瑞教授致辞。

在演讲中，劳瑞教授提到，在现代人类的技术下，可以完美地复制出大师作品。

拿蒙娜丽莎这样的木板油画举例，经过仪器分析和算法模拟，机器人甚至可以分析出来当年作者是怎样一笔一划地画出这幅画，每个笔画的油料、走向、力度，都能给模拟出来。

有了这些数据，创作一幅现代版的蒙娜丽莎不是梦。

台下响起掌声。

陈旭注意到不远处，美术界大师塞西尔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在说，用机器画画是没有灵魂的！

演讲最后，劳瑞教授话锋一转，说这次的展览会，人工智能将进行的创作都是原创，等画作完成，将由现场的所有人来评析，从画幅中能不能看出人工智能的艺术性和思辨。

陈旭在雪莱耳边悄悄说道：

“待会应该让杰克师兄来赏析一下。”

雪莱扑哧一笑。

陈旭口中的杰克就是总喜欢分析情况的那位师兄。

随后展览会正式开始，伫在画板前的机器在一个个算法的操控下，对画板进行了创作。

一共十二幅画，并排陈列在观众们的面前，陈旭的算法排在第三位。

雪莱小声地问道：

“师弟，你说真的会有人来买我们这画吗？”

陈旭笑道：

“没准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