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月不敢去看柳染白的眼睛，生怕在柳染白眼睛里看见那痛人的心碎。

柳染白傻傻的站在那里，因为刚刚来迟，并不知道大殿之上发现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这刚多出来的皇嫂究竟是何人也。

“哦，是朕忘了，染白来迟了，应该还不知道你皇嫂长什么模样，柔月你也别逗染白了，还不站起来，好让染白好好瞧瞧他未来的皇嫂。”

此话一出，京城贵女的银牙都要咬掉了，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当朝皇帝那么温柔的说话，想不到对象竟然是他们都无法想象的季柔月，真是要气死她们了，皇上什么都好，可这眼光独独差了些。

她们表示不想说话，并朝季柔月丢去一个冷漠的眼神，这个小妖精一天不勾引皇上，心里都不舒服了。

季柔月盯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站了起来，季柔月不知道怎么面对柳染白，但现在尉迟恭看着的，如果她面子上但凡露出有半点儿不满，她今天和柳染白怕是真的要齐齐交代在这里。

“柳小王爷好。”季柔月微微俯身，礼仪上倒是挑不出半点儿错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疏离之情。

柳染白怎么猜，也没有猜到原来皇兄说的皇嫂竟然是她，他微微一愣，季柔月脸上的疏离刺疼了他，他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阵阵的疼，虽然疼不至于深入骨髓，但是却也是很折磨人的。

“怎么？难道染白你和柔月是旧相识？”尉迟恭说这句话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神色。可在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这温和背后的冷厉。

在场上的人都把头低下去了，生怕这性格多变的帝王在这个时候找他们的麻烦，那可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不...不是的皇兄，只是臣弟想着皇兄的生辰快到了，在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皇兄才喜欢。”柳染白看着尉迟恭解释道。

尉迟恭听到柳染白的话，眼底迅速的划过一丝阴鸷，他想要的柳染白给不起，柳禹已经死了，可他对柳禹的恨意还没有消散，既然柳禹死了，那剩下的债也只能由他的儿子柳染白来偿还了。

他就是不想让柳染白好过，看着柳染白伤心绝望，那就是他最大的乐趣。

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兄弟和睦的景象“染白送什么，皇兄都喜欢。”

这场闹剧就这样被柳染白化解了，朝堂上的人都擦了擦自己额头前的冷汗，还好...还好他们这喜怒无常的皇上还有一个软助，那就是柳染白。

“皇...皇嫂，染白敬你一杯，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平平安安。”柳染白举着一杯酒，说完就一干而尽，喝的是杯中的酒，可季柔月却觉得那是柳染白说不出来的泪水。

柳染白平常最爱笑了，看人的时候都是眉眼弯弯，眼中流露出来的笑意，似是能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可如今，那双眸子里没有笑意了，到含有淡淡的忧伤，解不开的愁绪，环绕在他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