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翔百感交集。

他一直都知道戴玉娇不是个什么好女人，然而此刻看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最真心的话，那些龌龊的自私的念头，她竟然毫不掩饰，就那么絮絮叨叨地，又带着几分没有得逞的委屈就这么说了出来……

她哪怕是狡辩一下，虚伪一下，自己也不会觉得这么奇怪，可她就这么直白又幼稚地说了出来……

高云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戴玉娇显然将高云翔的表情理解错了。

他一定很瞧不起自己吧？

他一定很鄙视自己吧？

他一定恨不得自己赶快消失吧？

心里想着，戴玉娇就不怎么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只是待下去以前，戴玉娇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比如……道歉。

这是云间珠宝唯一一个曾经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吧？

虽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离开以前，我想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说着，戴玉娇竟然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给高云翔鞠了一躬，转身就挺直了脊背走出了高云翔的办公室。

高云翔呆滞地坐在办公室，没有阻止，也没有挽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云翔才听到电话响，接起来才知道是慕云谦找自己。

“老大？”高云翔恍惚地喊。

“你来一下。”慕云谦的声音略微怪异。

“是。”高云翔答应一声，赶忙去了慕云谦的办公室。

慕云谦办公室内，钱流苏和慕云谦都在，两个人一看到高云翔过来，就忙招呼他过去坐。

今天的高云翔看起来确实有些反常，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边缘的扶手上，而且还坐歪了，差点没摔下去。

钱流苏和慕云谦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抹了然：果然，高云翔看起来很不对劲。

之前慕云谦考虑过高云翔的感受以后，当然也要考虑自家小女人的感受，所以这些人离开了以后，他又叫了钱流苏过来，说了一下高云翔的事情。

钱流苏现在根本就没将戴玉娇放在心上，甚至心中还有些庆幸戴玉娇将这件事情揭开来，现在隐患消除了，完全不用再担心这个不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慕云谦一说，钱流苏就答应了，放过戴玉娇，等高云翔自己来决定戴玉娇的去留。

然后两个人就将高云翔叫过来了。

高云翔听慕云谦道：“公司准备在苍云市开分店，我这边准备派一个副店长过去协助管理，你觉得戴玉娇怎么样？”

高云翔：“……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原来自己是人事部长，问自己还算理所应当，现在自己不管人事部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问自己？

慕云谦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末了直接道：“如果你觉得还行，我就让她过去，如果你觉得不行，我就直接让她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