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合上厚厚的书本，蹲下身子，捡起那张飘落在地上的照片，照片的背面是朝上的，参照书本里的字迹，这也是江皓的字迹，上面写着几个字，慕楠曦，卒于二零零九年一月十五日。

林晓晓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才把那张照片翻了过来，照片有些泛黄，可见有些年份了，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甜美的笑着。

慕楠曦？

她是谁？

林晓晓怔怔地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儿，看着照片上的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哪里熟悉，这明明就是第一次见到照片上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林晓晓大脑有些混乱，也有些缺氧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在闭眼的前一秒，不经意的瞥见书橱玻璃门反射到她的影子，林晓晓又突然猛的睁开眼睛，仔细地看着书橱玻璃门反射的她的身影，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来回看了好多次，对比了好多次，这才明白她为什么看到照片，会感觉那么熟悉的原因。

照片上女孩儿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很像，都有一双很大很迷人的眼睛，好像会说话的眼睛。

不得不承认，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一直都以为江皓是喜欢她的，心里是有她的。

原来不是。

原来她一直都只是她的替身。

他对她的好，都是沾了照片上这个女孩子的光。

卒于二零零九年，今年是二零一九年，整整十年了。

这样说，他对这个叫慕楠曦的女孩儿深爱了十年，或者说更长久，哪怕她已经死了，他依然爱着她。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深爱吗？

跨越生死的那种爱。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也不知道在这心里极其痛苦与复杂的时候，为什么会想起这首词，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心里面会这么的难过，只是单单因为自己是她的替身这一个原因吗？

不，好像还有些别的因素夹杂在里面。

林晓晓痛得揪心，她好看的眼睛里，渐渐的腾起了水雾，渐渐的模糊，掠过浓浓的失落感，握照片的手，也不由得加大力度，平展的照片瞬间变的皱皱巴巴起来。

正当林晓晓万分伤心之时，书房的门被无征兆的推开，小静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当看到林晓晓在书房时，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林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啊。”

林晓晓背对着小静蹲在地上，她不动声色的抹掉滑落到眼角的泪，又把手里的照片放在书本上，站了起来，淡淡的道，“我就是来找本书看。”

“林小姐，先生的书房，一般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小静有些面色为难的看着林晓晓。

本来林晓晓没有什么，但一听小静说的这话，立马气上心头，猛的抱着书转身回头，紧皱的眉头，凌厉的眼神带着一分凶光，直射门口站着的小静，“我是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