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絮如觉得不能拖延太久回答，还是边说边想着吧。

“如今灵叶不是还没恢复记忆吗？谁知道她会多久才恢复，兴许几个月，兴许还要个几年。但是若真的等到她恢复了记忆，估计那时候我们尊主也早就成了颜凝珠的新主人了。等到那时，还怕她不成？”

这些事谁也说不准，兴许会是她先恢复记忆，兴许会是他先成为新主人，一切谁都无法预料得到。

葛絮如可算回答了秦铭淳的问题，她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铭淳没想到葛絮如回答得如此轻松。

于是，秦铭淳又问：“那那天夜里，你去院子是为何？当时，灵叶就在那边的房间里。”

“我之所以不怕死前去院子里，还不是故意为了引起师兄的注意吗？就是想引师兄出来，好把这些都告诉你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着去看看我这个小师妹啊！不过，小师妹当时睡着了，我不忍心打扰，便一句话也没说上！但好在，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秦铭淳怎么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呢。

“当真？”

葛絮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真！尊主不让我碰的人，我怎么敢碰呢！更何况，我不像户雨瑶那般没有良心，这个可爱的小师妹好不容易活了过来，我又怎么会忍心杀了她呢。”

“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好！你不忍心？你不忍心的话，又怎么能够杀了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吗？”

每当想起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被残忍杀害的场景，他就觉得痛心，觉得内疚，觉得愤怒。

那些人是多么的无辜，本该好好的生活着，却因为种种的一切而丢失了性命。

“他们该死！”

“该死？该死的人是你和魔魅！”

秦铭淳甚是愤怒的冲着葛絮如大吼着。

葛絮如冷漠的笑了笑，是，她知道她杀了许多人，但她并不觉得那些人是无辜的。

“该死的是我们？哼，对你们而言，他们的性命珍贵吗？”

“每个人的性命都是珍贵的！”

“师兄，你们那群人都醒醒吧！性命是珍贵没错，但自己的性命更珍贵，一个人活着什么最重要？就是过得开心啊，人生苦短，就应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就是喜欢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那种感觉，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有趣啊！”

葛絮如简直就是疯了，把杀人当了乐趣，她说着的时候，甚是一脸很享受着那种杀人的感觉，脸上更是丝毫没有任何一丝的怜悯。

“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为何你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一时的开心吗？那是你想要的开心吗？”

“是，那是我想要的开心！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打小没有人疼爱，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更有渴望过被爱的感觉，可是却永远都得不到。故而久而久之，我不渴望了，甚至是厌恶。”

“师父当年，难道对你不好吗？”

葛絮如冷笑了几下，可以看出她的眼眶都红了些。

“师父？他对我好？是啊！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吗？天天骂我，天天拿我和灵叶，和你们做比较，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那你知道师父那是为了你好吗？你当时离开师门，背叛了他，他心里有多难受吗？”

当年，师父之所以对葛絮如如此严苛，不是因为讨厌她，针对她，只是因为她底子好，只要刻苦一些，便会变得更强！这是在苦心训练她。

她葛絮如离开师门，背叛他时，老头子的心里非常难受，非常的失望，那段日子，老头子可是病倒在床上。

“他难受？他不知道多希望我走！”

“葛絮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之所以那般对你，是因为对你寄存着希望！是看重你！”

葛絮如根本不理解这种看重的对待方式，她就是觉得老头子讨厌她，故意整她，她心里如今满是怨恨。

“拉倒吧！看重我？呵，这叫看重我？”

“你说得也没错！人生苦短，就应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但你喜欢的事，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可我也不是一个好人，不是吗？我干我的坏事，不就正好和我是坏人相称吗？”

的确，她是个坏的彻底的坏人，杀人从来不会手软，也从来不会因为老百姓们苦苦的求饶而当一回事。

“那你跟随魔魅，他又能给得了你什么？是被爱的感觉吗？”

是啊，那她跟随着魔魅，魔魅给过她被爱的感觉吗？

“跟着尊主，是因为尊主和我一样，厌恶所谓的那些感情，不奢求那种感觉，在尊主这儿，我感受到了被看重的感觉。”

“你并不是厌恶，只是你渴望那种感觉！”

葛絮如并不赞同秦铭淳的话，她整个人情绪激动了些，摇了摇头：“渴望？我并不渴望！感情，不单止是没有用，反而会容易拖后腿，容易让人心生怜悯，是根本干不成大事的，我讨厌被爱的那种感觉，我也讨厌所谓的感情，因为我要强大，我要跟着尊主，统治这个世间！”

说到底，她是缺乏被爱的感觉，故而，久而久之才会让她变了心态，然而走上了这条路。

“从一开始，我也没打算要跟着那个臭老头子，我就是想在他那儿学些功夫，然后便给他重重一击。”

葛絮如的话，让秦铭淳听着心疼又愤怒。

谁说感情是拖累人的？有了感情，却像多了一分动力，有了感情，就会得到不少的温暖。

只是她没有得到过那种温暖，故而才会如此的痛恨。

“你可真没有良心！”

“对啊，我是没有良心，你又能奈我何？”

大概二人算是打平了吧，一个让另一个掀起了旧伤而觉得内疚不已，一个让另一个崩溃。

“无辜的老百姓是怎么你了？竟然成了你所谓的开心来源？”

“他们宰杀那么多的动物，吃的时候多开心啊，可是他们有考虑过动物的无奈吗？没有！所以，我为何要考虑他们的感受？我喜欢杀，我就杀，我开心就好了，我管他有多不情愿！我就是喜欢他们恐惧的哭着求饶的感觉，他们越是恐惧，越是那样的无助，我就越是开心！”

她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

“你疯了葛絮如！”

“是，我是疯了！”

“你把你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简直就是恶魔！”

“对，恶魔！我喜欢这两个字！反正他们老了也是死，早死早超生嘛！我这是在帮他们早些投靠一些好的人家，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葛絮如想必是真的疯了，杀了人，不感觉到罪过，反而还觉得自己在做好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