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都在
作者:平南四月 | 分类: | 字数:4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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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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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收到故事中陈天的结婚邀请,话语很简单。
只说国庆你回来吗?
我说不回,你结婚吗?
他回答嗯,之后没有任何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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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声音放得很大,几乎要告诉更衣室里所有人他们是在嘲讽我,他们是在嘲讽贺一之是用不当的手段曝光唐华的事情。
然而,路途的遥远,思想的放空,还有我埋怨贺一之的一切,并没有抵过贺一之此刻所遭遇的危险。
贺一之在车子后座坐着,开车的同事抱怨了好几次有人别车,贺一之因为还在写稿子回传到单位,就偶尔看了几眼并没有在意。
但是车子走到返回城的低速上,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时。
别车的车子再次猛追他们的车子。
贺一之甚至被同事迅速躲闪的晃动,撞在车顶上,又立刻甩向对侧,副驾驶的同事立刻感到不对劲。
他们的车子发出巨大的刹车声,对方的车头离他们的车子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车轮和路牙子别住,一时无法动弹,对象的车子又正好将他们堵住。
贺一之猛烈的向前冲出,又反弹回去。
前排的同事系了安全带也跟着向前冲去,但是很快回落,目光盯着对方的车子,试图看个究竟。
副驾驶的同事回头看了一眼贺一之“不好,可能遇到事情了。”同事说完就见别车的车上下来好几个提着胳臂粗的木棍。
全部待着一次性口罩,鸭舌帽。
开车的同事伺机在倒车,但是车轮卡在的路牙子,只有刨土的声音,车子无法动弹。
路途因为是一条破旧的低速连监控都没有,过往的车辆也因为夜深而稀少,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没有一辆车子路过。
周围死静的黑,像是夜幕要吞噬人群。
微风吹起路边的黄沙席卷而来,发出嘶嘶的恐怖声。
车灯照着的空间有限,他们在挤破的空间里尽力的查看有力信息,寻找时机解决。
这是贺一之第二次在这里工作遇到刁难,看着情况,这次远比上次要凶险。
“我下去交涉一下。”贺一之放下手中的电脑,伸手就拉开车门。
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在距离唐华附近的路上,除了他没有别人得罪这里的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下去交涉,他甚至做好了自己被打一顿的准备,但是单位的车子和同事必须要确保安全。
来势凶猛的几人,几乎不留任何特殊地方的立在了车前。
贺一之推门下去。
“找贺一之……”
贺一之心想,他用脚后跟都猜的这么准,他得罪的人智商还挺高,包裹严实,丝毫不留任何面部信息,他有些庆幸对手的狡诈。
“我是,你们是?”贺一之礼貌的询问,他做好了躲闪的准备,语言毫不示弱。
对方根本不说其他的,上来就举起木棒打向贺一之。
贺一之的身体向后躲闪,脑袋在胳膊的守护下,没有砸到,可是手臂在抵挡木棍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动,他以为是木棍断裂的声音,但随后他就感觉撕心的疼。
对方已经上了车子离开,一路朝南疾驰。
同事立刻下来询问贺一之的情况。
而在贺一之和对方对峙的时候,车上的同事已经报了警,但是车牌照没有,只是一辆很久的桑塔纳车子。
车上的人除了体型有些许不同,其他什么特征都没有,另外一位同事也拍摄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
贺一之龇牙咧嘴的抱着胳膊,他疼到冷汗不住的流下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就像是快要死掉的感觉,不过他不知道死掉是什么感觉。
他在庆幸这些人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打了他就离开了,他庆幸的最后,疼痛让他连思考都不能。
同事立刻带着他驱车离开。
一路向北,朝着市中心医院而去。
通知我的时候,已经是贺一之进了手术室。
警察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贺一之还没有出来,同事讲所有信息都上交给了警察,也陪同警察到现场去。
我赶到的时候,贺一之已经出来,在普通病房里躺着。
远远的,我看到了贺一之的父母,病房不大,足够让我觉得自己不敢迈步进去。
他的同事买了一些要住院用的东西过来,因为在婚礼见过,他见我在门外徘徊就喊着“唐小卉?怎么不进去?”他的音量完全是基于在医院说话声音适中的地步,在里屋的人都没有听到他和我的对话。
我有些躲闪,立刻躲在墙的另一侧,“嘘……”
贺一之听到我的名字支起身体望着门外。
他的同事很迷惑我的样子,摇着头进了病房。
贺一之见到同事,但不见我,就没有追究我的出现,他也许心知肚明,也许是他以为自己是一时的错觉。
……
何秀梅还是一头的卷发,在灯光下尤为发黄,那熟悉的背影似乎胖了许多,但是在那样的环境里,特别有气势。暗红色的长裙,微微有些驮着后背。对于贺一之同事的进去丝毫不感兴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贺一之的身上。
贺建国站在那里,目光中都是父爱的样子,但老了很多,曾经在我们村里像神一样存在的人物,如今显得暗淡许多,像是那座神也经历了风吹雨淋,也经历了岁月的磨难。
这种对比在小时候的眼里根本无法体会,长大了我们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见过很多人物,回头再看曾经的那些,几乎微不足道,可却在心中根深蒂固。
贺一之并没有看到我,他躺着和母亲亲昵的说话,何秀梅有些哽咽,是上了年纪的害怕,她从来没有支持过贺一之干记者的工作,而何秀梅还不知道贺一之在唐华卧底。
她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贺一之差点被洪水冲走,几乎疯狂的给贺一之和他的同事打电话,那种疯狂犹如贺一之再也回不来,她越来越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儿子。
贺建国还是那样的平淡,见到贺一之的同事进来,立刻招呼坐下。
贺一之则笑着看着同事,有些无奈的说“幸好就冲着我一个人。”他心知肚明这是针对他的,他当时唯一的害怕是不要伤害到同事,所以疼到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几乎同时喊出,幸好只是对我。
同事立刻骂道“Cao,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话。”
贺一之笑着,他发自内心的笑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很多同事也在不断的提醒他一定要注意,不要单独行动,所以他很小心,可是还是抵不住这一切的发生。
发生了他却心安了许多,他觉得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有人找他的事了,他也可以有时间做做自己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在忙碌,他不知道上班和下班的滋味,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
他在进手术室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想歇一歇,陪陪家人,陪陪唐小卉。
贺一之依旧没有察觉我的到来,他的同事也按照约定没有提及,我害怕他的母亲就像老鼠害怕猫,就像活生生要剥开已经深度结痂的伤口。
所以,我逃了……虽然样子还好,可是心却是狼狈的,我心急火燎的到来,又匆忙的离开。
站在医院的大楼外,吹起一阵微风,脑中那些积攒的记忆统统袭来,让我看着四周匆忙的人而一阵接着一阵的难受,我甚至会觉得自己体会到了上午的时候,王晓雨和张亚的吵架。
贺一之发来微信“听说他们给你说了,你到了吗?”
我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是我内心最好的人,是从小到大就牵挂我的人,可是我竟不知道此刻站在医院楼外该如何回答。
我输入无数的内容。
在路上?
等一会?
你怎么样了?
要不我不去了?你想吃什么?……
都被我否决,我甚至想要屏蔽他的消息,我想让他暂时忘记我的存在,忘记还有个我……
天空,开始飘起蒙蒙细雨,滴滴答答的降落下来。
凉丝丝的天气让我觉得浑身发凉,医院的大楼那么高,几乎每个窗口都亮着灯,可是那确实一种让人只想躲避的地方。
……
高一,那年。
九月刚开学,贺一之、陈天和我,我们三一起到河县三中高中部报道。
那天阳光明媚,歌声嘹亮,热闹非凡。
因为早就熟悉校园的环境,所以我们三个都没有父母的陪同。
而且我们三个考进了同一个班级。
可那天,同样让我几乎奔溃。
何秀梅在初三的时候,好几次莫名其妙的怀疑我和贺一之早恋,以至于后来临近中考,他母亲更加激烈的认为贺一之不报考市一中是因为我。
他对贺一之的查看到了每天要翻包、每天要按时回家、每天要给班主任通一次电话,每天要给我们班一个好事的女生打一次电话,同时通话的还有陈天。
陈天除了应付何秀梅外,也深深替贺一之捏一把汗。
但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要说我是因为学习顾不上,那我有点惭愧,但是我就是心大到对于这些毫无察觉,贺一之对我什么都不说,陈天因为贺一之的多次强调也没有向我提起。
班里那个好事的女生总会嘲笑我和贺一之在一起,甚至开我们的玩笑,可是我对她的话完全不感兴趣,她几乎把全班的男男女女都配对了,我要在意,岂不是承认全班早恋。
开学那天,就连贺一之都不知道何秀梅其实是在学校的。
在我们报道结束后,陈天嚷嚷着网吧,那时候的陈天已经是网络游戏的爱好者。
而贺一之不想去,我第一次见到贺一之没迁就陈天的意见。
陈天在游戏和我俩之间选择去了网吧,走的时候还甩了一句“必须去签到,不然满级不了。”
贺一之笑着,他竟然拉着我的手朝着校园的西大门而去,边走边告诉我说有路飘香串串新开的店在西门外。
听到他说的串串店,我兴奋到跑的比他快。
来来往往开学报到的人依旧很多,我们路过无数人群,包括大大小小提着行李的人,包括接送的父母亲,包括哪些宣传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