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路瑶的神态十分认真。

那认真的眼神，好像全世界都在慕斯涵的身影里，变成虚化。

这世界上，就只看到他一个人一般。

……

慕斯涵定定的把女孩看着。

以往精致完美的脸颊，即便经历了这场大的磨难，依旧美丽得让人触目惊心。

只是瘦了太多太多，那瓜子脸更是小巧。

尤其显得一双眼睛大。

这样看上去，美的无与伦比。

“你说。”

他声音低沉，眼神一刻也不离开这姑娘。

此刻，海边的人特别特别少，就算有人，也距离这里很远，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路瑶轻声道：

“我去世后，你便忘了我，回国继续工作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轻，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事儿一般。

神态也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守护着什么东西，只要别人一不答应她，她便会崩溃一般。

淡然如慕斯涵，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这个要求，的确太残忍了。

就算对方明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要求，也代表她心里，是恨他的。

没有人能够左右自己心里的人。

不然的话，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欢喜冤家。

她居然肯说出这样的话……

慕斯涵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魄刀绞的感觉。

这种把心用刀刺的感觉，真是让人再不想尝试第二遍。

“我无法保证。”

他最终，诚实道。

“我知道。”

路瑶颔首：

“我的意思是，我让你在我去世之后，立马回国，不允许再留在这片土地！这是我的心愿，亦是我对你离开我五年的惩罚。”

“本来想在生前惩罚你，可是你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恪守约定，因为那些，都是曾经你强加在我身上的。”

“恋人都不希望心爱的人忘记自己，而我恰恰相反，我希望你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我到底是心软的，不忍心你一个人辛苦的过活，你只要记住，曾经有一个很傻的女孩，等了你五年，当然，现在她即将离开了。”

路瑶说完，也不给慕斯涵任何回复的机会，径直离开。

看见她往回走，慕斯涵忍不住难过，下意识的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这不拉不要紧，一拉着对方的手，他才意识到：这三个月以来，她到底瘦了多少。

手腕纤细的，好像一握就会断掉。

估计上面全是骨头，剩下的，就只是一张皮包着。

因为两个月之前，她还是那么的美丽漂亮，身材超越当时同学聚会上的所有女同学。

这才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居然变化如此之大。

枉费自己这两个月，一直在他家附近蹲点，却没有发现，她居然瘦的如此厉害。

慕斯涵心如刀绞。

……

“放开我，一个将死之人而已，没有必要留恋那么多，我该回去吃药了。”

路瑶则是抽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路瑶离开的背影，慕斯涵心痛无比。

但是他谨记着女孩的那些话，始终没有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