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成圣的志气？那太好了，我可以帮你安排，咱们想办法找一找你师父那家伙留下的鸿蒙紫气。”望舒似乎对于燕九很感兴趣。

“没必要。”燕九赶忙拒绝：“成圣有什么好的？看起来地位尊崇，其实被天道驱使，你看看那几个圣人，谁搞对象了？谁天天吃喝玩乐了？我为什么要做生意？不就是为了多挣钱，然后穷奢极欲、纸醉金迷吗？”

燕九的真实，让望舒有些不可思议。

在洪荒，每一个人都讲究修心，讲究长生，讲究仙道，只有燕九，把浊世里那些欲望全都带了过来。

望舒喜欢燕九的真实，所以...

更要好好监督她，帮她成为大罗金仙。

......

望舒的训练，跟洪荒所有人都不同。

她是月亮上孕育出的生灵，几乎可以看做是盘古大神的血脉，自出生开始，就有一套传承，现在，她将这套传承，教给了燕九。

“在混沌初开的时代，没有所谓的修行境界划分，每一个人都是靠着本能修行，那些强大的存在，都是在杀戮当中找到自己最好的修炼方法，也就是所谓的法则之力。”

望舒带着燕九来到洪荒之外，混沌之中。

“我要你在这里跟天魔战斗，跟域外的怪物战斗，我会冻结你所有的法力和神通，包括你的地仙之眼都将无法使用，直到你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法则，到时候，就算你不是大罗金仙，也比大罗金仙强大。”

“如果我死了呢？”

燕九问出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望舒想了想：“我会给你风光大葬，初一十五为你吃素，重阳清明给你烧纸，顺便给你烧两百个男朋友伺候你。”

燕九看了一眼望舒，心中一叹，无奈的拿上[血龙刀]，往混沌中去了。

混沌罡风吹拂着燕九的身子，简直像是割肉的刀，像是腊月的寒，像是情人的恶语，让人从外到内的痛苦。

身子的痛苦还算是轻的，更恐怖的是天魔的侵袭。

它们并不是某种生物，而是天道为了修炼者特意创造的，若修炼者不死绝，它们也不会灭种。

“西方教不是说一朝顿悟便可成佛吗，你好好在这里修炼吧，没准你能够一念破境呢。”

望舒的话自一旁传来，仿佛就在身边，又仿佛在很远。

燕九此刻也无心他顾，面对潮水一般用来的天魔，只能守住心神，先保证自己不失去理智。

但只做到这个程度是不行的，天魔还有很多其他的本事，就单纯论攻击力，它们也是非常强大的。

天魔咆哮。

燕九动。

一刀，断开混沌罡风，也断开了无数天魔的生死。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那些天魔在疯狂的嚎叫，似乎想要用死亡和杀戮，勾起燕九的“欲念”。

然而这些都不能影响燕九。

在这无穷尽的杀戮中，燕九非但没有迷失自己，反而愈发强大。

她的刀法在变强，反应速度、爆发力也在变强。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身上开始涌现出西方教的特有的智慧之光。

那是西方教的大能修炼到极致，才会有的表现。

“明王怒火，给我焚烧一切。”燕九将智慧之光化作明王怒火，向着天魔焚烧过去，竟然真的有奇效。

“愤怒不应该是修士应该有的情绪。”

望舒的话远远的传来，提醒燕九，乱用怒火，可能导致恶劣的后果，毕竟愤怒的时候，人很难保持智慧。

然而燕九却笑道：“人天生就有七情六欲，愤怒的确会让人失去理智，但愤怒的极致，却是压抑愤怒，却是智慧的再生，却是隐忍。”

燕九的话是说给望舒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得。

她就好像回到了当年，看着整个村子都被屠灭的时候，那种恐惧和愤怒，最终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却让她变得冷静，变得智慧。

......

不知道战斗了多久。

燕九的智慧之光渐渐消散，周遭范围内的天魔也被杀的灭绝。

但是望舒显然不打算放过燕九。

只见望舒轻轻一挥手，虚空裂开一个口子，下一刻，一只庞大的怪物飞了出来。

这怪物长相奇特，背生双翅，浑身漆黑，长有六对手臂，以及好似刀锋一样的颚体。

燕九看到怪物，笑了。

“混沌中的怪物，都长这个样吗？你跟我说这是‘草爬子’我也信。”

燕九所说的草爬子，乃是灵州的方言，是一种蜱虫，有一些有毒，被咬中了之后会致命。

草爬子会吸血，头和颚体其实是一个部分，乃是假头，就算被砍掉了，也还能活。

小时候，燕九就被咬过，假头整个钻入身体里，就算把虫子的身躯拔掉，假头还留在里面，最后不得不将周围的肉割开，才将假头拔出来。

望舒自然不知道什么事草爬子，不过她还是回答道：“混沌中的怪物，都是自然选择而生，在现实中有类似的生物，也不是不可能，你要小心。”

燕九自然小心，面对怪物的攻击，她不进反退，颇有些狼狈的逃跑。

燕九又开始了最原始的战术：拖，就硬拖。

她需要看清楚，这些混沌怪物的攻击方式，才能制定战术。

“你真让我失望，遇到事情就知道跑，你难道连正面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吗？”

望舒的话传过来，显然极为不满意。

然而燕九是不要脸到极限的人，她才不会被别人的一句话影响，仍然自顾自的逃跑，观察，等待着出击。

她没有用自己既往的经验判断，而是耐心而冷静的分析。

她发现，这混沌怪物的攻击方式，其实非常原始，就是单纯的力量，肉体力量。

然而就是这样的力量，最不可防守。

力量是天道赋予所有人的能力，一个普通的孩童，能够挪动板凳，一个少年，可以扛着装满蔬菜的扁担飞奔，一个成年人可以搬动砖石，这是老天赐予的福，是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而最基本的，也是最顶级的，当力量修炼到极致，便是足以打破任何神通，也可以压制任何人物。

“三界之中，巫族继承盘古肉身，力量最为强大，这些怪物，是为了锻炼我的力量。”燕九一下子就明白了望舒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