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嚣皇朝，岐都。

某条街道，某个建筑中。

玄鲨真人终究还是没有挺过去，她的伤势太重，兵解转世去了。

李当归看着玄鲨真人肉体溃散，元婴消失，也带着【青霜剑】、【紫电剑】飘然远走。

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千年，李当归会再一次找到玄鲨真人的转世。

也许永远也找不到。

......

燕九来到学宫。

这里...

搞得跟菜市场没有区别。

一进学宫，就是一条长街，两边都是摊位。

卖肉夹馍的，卖油泼面的，还有卖春宫图的。

在鳞次栉比的招牌当中，隐约能看到“墨家会馆”、“法家书院”之类的字样。

燕九踱步其中，只觉得有些梦幻。

这踏马是学宫？

天下学子敬仰，百家争鸣的学宫，就这？

正在走着，前面发生了争端。

一个白衣秀才拉着一个蓝衣秀才。

“姓言的，我×你×，我那个孤本的《金瓶梅》呢？你说你被西门大官人和金莲的爱情感动，但你感动完了得还我呀，还不出来你赔我呀！”

蓝衣秀才怒道：“你这人好不要脸，什么孤本《金瓶梅》，那书满学宫都是，我说了我赔你一两银子，你居然要500两，你讹谁呢？”

白衣秀才更怒：“我那本跟市面上的一样吗？那是圣人亲自抄写的，还带插画呢。”

“住口。”蓝衣秀才赶忙捂住白衣秀才的嘴，“这事能往外说吗？圣人不要脸，咱们学宫还能跟着他不要脸吗？”

燕九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大概...对学宫不抱什么希望了。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圣人尚且如此，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燕九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七雄商会。

门口站着一个贼英俊的小哥哥，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走偶像路线的。

他在门口，拿着一枚霹雳弹，高声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啊，七雄商会生产的霹雳弹啊，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啊，什么邻居太吵，老公偷人，孩子不懂事，都能用啊。”

燕九听得满头黑线。

“邻居太吵用霹雳弹还是很合理的，但老公偷人，孩子不懂事都要用，就有些过分了。”

她走上前去，问道：“这霹雳弹怎么卖的？”

小哥一见燕九询价，立刻开心道：“小姐姐可是问对了，咱们现在一百周年店庆，五十两一枚，买二赠一，买五赠三，您要是办个会员卡，充值五千两我们还赠送您一套杀人灭口的服务，包您满意。”

燕九险些背过气去。

没想到七雄商会在离开她后，越来越狂野了，还一百周年店庆，也不要个脸，拢共成立都不到四年。

就在这时，门内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了。

小哥跟燕九同时被吸引。

就看门里冲出一条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成天嚎。

这厮狼犬一般冲了过来，一把将燕九抱在怀里，“九姑娘，我想死你了。”

“你是想死我了，还是想老娘死？”燕九挣脱开成天嚎，看到他虽然还是那么粗豪，但整个人显得憔悴了很多。

“九姑娘，你回来了...太好了。”

成天嚎突然咧开大嘴，哭了起来，“我...我没把七雄商会弄没了，我没辜负你。”

成天嚎哭的越来越厉害，好像是许久的压力都释放出来了。

燕九也被感染，轻抚他的脑袋，“你辛苦了。”

成天嚎哭累了，“我不辛苦，七雄商会现在已经成为玄嚣皇朝很有名的兵器商会了，咱们现在跟墨家合作，您送回来的那些设计图，他们都能做得出来。”

他拉着燕九就向屋里走，留下一个傻眼的小哥。

“你看，这是霹雳弹和霹雳雷珠。”

成天嚎指着屋子里一排货架，最上面一层是霹雳弹和霹雳雷珠。

“这是防水的，这是带毒砂的，这是喷溅式的...”成天嚎介绍完之后，又拉着燕九到另一边。

那一排货架上放着的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了，虽然还为达到现代枪械的程度，但已经有了雏形，跟火铳类似，不过制作更加精巧。

“这是沙漠之雕，这是AK49，这是诸葛机枪...”

燕九听着一个个诡异至极，沙雕至极的名字，感觉有些羞耻，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很欣慰，有一种中二少年实现愿望的既视感。

“这些东西还不能量产，都是墨家的人用手敲出来的，是概念产品。”

成天嚎嘿嘿的笑道：“不过有了这些东西，咱们融资还是很顺利的，我已经差不多弄了有两千万两了。”

“两千万两白银？”燕九有些惊讶，成天嚎捞钱的能力很出乎她的预料，特别是融资这个事，她只是提过，没有正式的去操作。

“是黄金，也就是差不多2个小目标。”

成天嚎虽然努力控制，但抑制不住的要笑出来，意思很明显，“快表扬我，我牛哔的不行。”

燕九当然适当给予表扬，反正不花钱，怎么表扬都行，现在就是成天嚎要个“九千岁”的名号，都可以给他。

就在这时，另外三条大汉冲入屋子里，正是整天喊、成天叫和成栓子。

哥三个...还都是哈士奇一样。

燕九跟他们畅快的聊了好一会，诉说着对于彼此的想念之情。

就在这当口，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成家四位兄弟，我听说你们七雄商会的大当家回来了？”

紧跟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入屋内，形象可以参考各种世外高人，不用化妆就能进剧组的那种。

“这是墨家巨子墨再提。”

成天嚎赶忙介绍，“七雄商会现在跟墨家合作，那些霹雳弹就是他们改进的。”

燕九一听，这可是技术人才，赶忙起身道：“见过墨巨子，久仰您的大名。”

“不敢不敢。”墨再提道：“墨家机关术发展已经有数百年，但七雄商会给出的那些设计图，才是真正的精巧，可以说让老夫在内的所有墨家之人，都大开眼界。”

两个互相恭维了一会，墨再提终于说出此行真正的目的，“我刚才收到圣人的命令，他想要见你，我是来带路的。”

燕九愣了一下，她对于圣人是很好奇的，这个号称人间至圣的家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当然，我还要带另一个人。”墨再提看着门口吆喝的小哥，“他也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