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说道：“好。臣婢出去找陛下，找不到就回来。臣婢不在宫里的日子，拜托王爷保护好昆仑，稳定朝政。”

襄王说：

“好。莫离，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让杨毅跟着你。一年之内，你要到哪里，需要什么，我都会帮你。不过，一年期满，如果还找不到，你要给我一个话。”

莫离知道他的意思。但是莫离不能答应他。

“王爷要什么话？”莫离装糊涂。

“莫离，你真要恨我一辈子吗？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废了你。现在我过得什么日子？你儿子恨我，父王母后不知道责骂我多少回！这些都不算，失去王后我整个生活都没有乐趣了！活着都没有意义！莫离，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襄王柔情说道。

襄王改变策略了。他也不骂了，也不拿着鞭子威胁莫离了。

“王爷，把臣婢忘了吧。臣婢会尽心尽力去找回陛下。即使找不到，臣婢也会守着陛下的基业，照顾昆仑，完成陛下没有完成的使命。臣婢今生不打算离开陛下了。”莫离对他说。

襄王说道：

“你这样说我也能理解你。陛下生死未卜，你心里还有期待。我给你时间。我也希望陛下能够活着回来。他是我的对手，也是我的知己。但是，如果陛下一年时间还没有找回来，你就必须遵照陛下的遗命，回到我身边。”

这个问题他们永远不会说到一块儿。

莫离默然良久，襄王看着莫离，也不说话。他们之间，只有火盘发出的光，跳跃性的，一动一闪，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一明一暗闪动。

“臣婢希望王爷能够体谅臣婢。”莫离说。

“我也是。”襄王说。

……

一年的时间到了，莫离寻遍了南北，用尽了办法，一无所获。

天气越来越冷了，又是一年的寒冬将至。

莫离披着昭明给她的那件白色狐裘大氅，似乎还能看见昭明带着微笑、为她系上佩带的样子。

那一年，神女洲出现异象，昭明就是这样为莫离披上衣裳，带着她和宫里的宫妃们一起去祭祀的。

莫离当时刚刚入宫。昭明怕莫离孤单，怕莫离难堪，怕莫离没有体面，他能够为莫离想到的，全部都想到了！

莫离迷茫地望着天，她怎么能忘得了昭明？

当时的莫离，一个人在荷心亭坐着。看着那些败落的枯荷。在霜雪的欺凌下，已经颓丧得不成样子了。

襄王大踏步走过来了。

“太后娘娘，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坐在外面吗？”襄王问道。

莫离说道：“还有一点阳光在。觉得也不冷。王爷坐吧。”

“太后娘娘，约定的日期已经到了！超过一年了！”襄王直截了当说。

莫离扭着头，不回答他。

襄王知道莫离是消极应战。他继续说道：

“日子臣已经派人去选了，回头来请娘娘的示下。礼服、冠带也都准备好了，很快就会送到关雎宫里。太后娘娘下嫁臣，还用‘圣德王后’的名号。臣会让明信侯过来接亲，臣在府里恭候。臣知道太后娘娘不愿意太张扬，臣悄悄办了。等以后娘娘欢喜，再宴请朝臣也可以。这样好不好？”

襄王知道莫离不会轻易答应他。干脆单方面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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