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早已经接到消息了。

他寻思这事情来得有点怪，就到宫里去找昭明。

“陛下，臣接到消息了。现在有人在作祟呀！各个诸侯国出现红衣儿童，各路朝臣纷纷上表，似乎是出自某些人之手，有意识、有目的、将王姬之罪，推向陛下的。这种手法，让臣想起了一个人……”

昭明叹息说：

“王爷也别怪罪别人，先看看王爷自己的人，都做了些什么？祸害后宫就不说了，公然挑衅礼法，利用源江水利，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论理，这也是王后造的孽！王后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襄王笑道：

“陛下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时的情形，王后是没有法子。陛下三年不归，生死不知。王后娘娘带着小昆仑登基，受了多少煎熬？能够修成百年水利，已经是莫大的功劳了。”

昭明说道：

“弃之天下宁，留之天下倾。当初把她许嫁公孙奥，只是看着公孙奥一番热忱来求，她又无处发落，所以发落出去。没有想到：却给公孙奥带来这许多麻烦。”

襄王笑道：“陛下说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王姬懂什么？无法无天，一个傻子而已！臣看都是公孙奥挑拨的。”

昭明说道：

“事到如今，襄王还护短！洪水发掘之时，公孙奥正在太子营寨里和太子讨论军事，人人皆知。就是那个孽障，胆大妄为，所以才会有妖孽、祸水之说。”

襄王替须臾抱不平说：

“正是因为她傻，才被人利用。她稍微有一点心计，会给人当枪使？以臣看，这件事，王姬才是无辜的。都是公孙奥暗中指使，挑唆王姬做的。”

昭明哼了一声，对襄王说：

“那么大的水力，想要控制水流是容易的？王姬从哪里得来的秘诀？公孙奥奸诈狡猾，也未必想出来这个主意。倒是我们的王姬，说傻又很聪明，说聪明又很傻。只有她，能想出这么刁钻又省事的歪主意。她那为所欲为的性子，想还想不出来？王爷去打听一下阴山四鬼，就知道王姬做的好事了！”

襄王看替须臾遮拦不住，改换话题说道：

“陛下，臣倒是觉得，这个利用这个事件煽风点火，制造事端的人，应该查处才是。”

“唉，”昭明长叹一声，“自身不检点，又责怪别人什么？因为是王姬，朕一直不能下手。要么王后阻拦，要么太子苦谏，要么就是襄王你挡着。其他人面上不说，心里一个个都袒护。那个不祥的预言并非空穴来风，是玉裳使者留下的。玉裳使者是王后的师傅，多次帮过朕度过难关的。她怎么会平地起风浪，污蔑王姬？这符合常理吗？王姬，是真的不能留啊！”

襄王听昭明这么说，心里一惊。劝阻说：

“陛下为什么要信那个不祥的预言？王姬就是王姬，是陛下的骨血。这是改变不了的。牵一发动全身，伤了王姬，就是伤了王后，伤了太子，伤了陛下的夫妻之情，父子之情。伦理上也说不通。陛下一生慈爱，难道要对自己亲生的骨肉下手吗？臣不能认可。”

昭明知道襄王也是站在王姬那边的。

“当初陛下爱王姬，才将王姬托付给臣。臣不愿意，陛下还要坚持，说虽然是王姬，心里热爱，比公子不在下。是不是陛下说的？”襄王问道。

昭明默然。那个时候的昭明，心里有多爱王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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