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恺抬首看着孙静娴，好一会才道：“你想清楚了吗？你爸爸那边不反对了吗？我学不会别人的浪漫，可能也没有情调，你能忍受吗？”

这段时间恺恺不是没有想过，也曾经想过努力，但是那天当妈咪拿着报纸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和孙静娴真得结束了。

不管孙静娴是因为被父母所逼还是出于别的原因，这段时间，她的确和很多男人约会。

妈咪那边自是不必说，必然不可能再接受孙静娴，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奶奶，当初妈咪那样奶奶都接受不了，现在这样的成天和不同男人约会的孙静娴，在奶奶眼中，只怕更恶劣。

“我……只要你心里只有我。”孙静娴稍迟疑了会才道。

这些天，被男人哄着，宠着，那被人捧着的感觉真得很好，就像女王一样，但是她也知道，恺恺真得不可能像别的男人捧着，宠着，更不可能像别的男人那样迁就自己。

“小娴，你父亲知道你今天来这吗？”

欧阳明恺看着孙静娴问道。恋爱应该是很轻松的，而不是那么累。

“我们一起努力，爸爸一定会同意的。”恺恺的话让孙静娴越发的慌张，她觉得恺恺在一点点的远离他，似乎就要离开她的世界了。

欧阳明恺很想说好，但是喉咙却似有人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音。

见恺恺半天不出声，孙静娴颤声道：“是因为她吗？”

欧阳明恺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孙静娴，而孙静娴明显会错意了，低着头，用尽所有的自制力转过身。

“你跟她……你们上床了吗？”孙静娴手扶着门，咬着唇，问道。

听到这句话，欧阳明恺再意识到刚才孙静娴说的‘她’是指什么？带着几分恼怒道：“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一起上医院，一起买蛋糕庆祝，一起买玩具……”

听到医院，蛋糕，欧阳明恺终于明白孙静娴在说什么，但越是如此，他越是生气。

不说曾经是男女朋友，他们也是上下属的关系，难道在孙静娴眼中，他欧阳明恺就是那种男人吗？

“孙静娴，你是说赵秘书？在你眼中，我欧阳明恺是‘那种’男人？”

欧阳明恺站起身，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走至孙静娴面前，再一次道：“从你到公司，再到我们成为男女朋友，再至分手，除了亲过你，我可有做过任何不尊重你的举动？”

孙静娴很想说，那是因为你已经得到过，男人对于得到过的总是不会珍惜的。

见孙静娴咬着唇不回答，欧阳明恺再一次失望道：“你回去吧，或许你我根本就不合适。”

孙静娴的泪夺眶而出，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她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和了，为什么他就不能说一两句好话？难道她说错了吗？报纸上都这么写的。

当初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记者问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他大方的承认了。这次难道不是吗？如果他没有承认，记者会那么写吗？

“妈咪说得果然没错，男人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了，哈哈哈……”孙静娴气极而笑。

如果之前孙静娴突然这么说，恺恺定然不明白，但是现在他却有些明了，脸上的表情突然转冷，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有些恼火。

“孙静娴，你自己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但是请你不要侮辱他人。”

“侮辱？你觉得我侮辱了你吗？”

欧阳明恺的否认，让孙静娴压抑的情绪爆发，她突然抬首，抓着他的衣服大吼道：“欧阳明恺，是，我是爱你，但并不表示你可以践踏我的尊严，我知道，当初发你是因为救我，才会跟我发生关系，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第一次……”

欧阳明恺的脸色更是难看，这时他才想起弟弟曾经说过的话。

他并没有立即解释，一直听着孙静娴的控诉，看着她那含泪的双眸，他记得弟弟曾经说过，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执念，孙静娴于他，难道也是因为如此？

“孙静娴，你之所以‘喜欢’我，甚至来华天上班，是因为我是你的第……第一个男人吗？”

欧阳明恺此时用了喜欢，在他看来，如果是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那么孙静娴所谓的‘爱’真得要重新思量。

“有……有一部分原因，没有女孩子能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我……”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你可以重新去考虑，五年前，我的确是救了你，但是并不是用你想的方式，如果在那之前，甚至在那之后，你都没有过别的男人，那么此时，你的第一次仍然还在……”

孙静娴惊愕地看着恺恺，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对她来说，欧阳明恺此时的话有些伤人，在这一刻孙静娴也体会到了那种被误会，被不信任的痛。

“你在说什么？欧阳明恺，你真的这么孬种吗？做过的都不敢承认吗？”

孙静娴脑中一片混乱，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记错的，那天醒来后，他们躺在同一张床，她身上没有衣服，而且床单上还有血……

欧阳胆恺深呼吸，终于明白这是多大的一个错误。

“如果你是为当年的事而来，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我除了让你泡冷水外，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听到恺恺这样的‘否认’，孙静娴觉得恺恺将她当傻瓜。

“难道我衣服不是你脱的？”

“脱衣服就一定要做什么吗？况且当年你身上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你自己脱掉的，后来只是因为你衣服都湿了……我遥洁癖，而且我不想弄湿床。”

“你胡说，那床上的血呢？走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床单上有血的……”

孙静娴被打击了，这个真相和她所以为的差太多了，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是我的血，是你咬的……”

“你的血……呵呵……”孙静娴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坍塌了。

“欧阳明恺……呵呵，你是柳下惠……呵呵……”

“我说过，我有洁癖，在那种情况下，我不会拿自己去赌。”

不想太伤人，因此恺恺并没有说，各种性病泛滥，他并不想因为一时的痛快，而送命，况且，他不仅有身体上的洁癖，心灵上同样有洁癖。

此时的欧阳明恺有些后悔，早知道真是弟弟所说的那个原因。

在答应成为男女朋友之前，他应该先跟孙静娴说清楚的，那样也就不会有那么的痛了。

“所以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以为是了，你根本……”

“够了，你不必这样，孙静娴，你没有必要这样。”欧阳明恺扣住了拉扯自己头发的孙静娴，他并不想伤害她，但是如果她是因为‘那个’原因而决定做他的女朋友，那没有必要。

“我知道了，我只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给我点时间好吗？”孙静娴在欧阳明恺大声的喝阻下找回了理智，但一时间她脑中真得很乱。

毕竟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会看到孙静娴不再那么‘发疯’，有些心疼，因此轻道：“我送你回去吧。”

孙静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你不是和赵小姐有约吗？”

拉开门，孙静娴有些失魂落魄，脑中很乱，很乱，很奇怪，这五年来，不管她怎么努力去想，都想不起那晚的记忆，可是此时，某些画面却在脑海里出现了。

“我会跟赵秘书说的，走吧。”欧阳明恺出来，本想跟赵睿婕说一下吃饭改时间，却没看到她人。

“谢谢。”

可能是知道了真相，也有可能是此时心里还很乱，孙静娴的话明显多了几分疏离，和来时完全不一样。

再一次坐上了欧阳明恺的车，可此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的，看着欧阳明恺的侧脸，孙静娴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老天爷是不是同她开了个玩笑？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欧阳明恺是她生命吕的那个真命天子，可是现在……

此时，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是她不能再在欧阳明恺面前哭，所以她必须忍着。

“我不回我爸妈那，还是去市区的住处吧。”见欧阳明恺要送自己回爸妈那边，孙静娴立即道。

欧阳明恺点了点头，在路口掉转了方向，不时地侧首看向孙静娴，见她很安静，没有哭，心里稍好过些。

“赵小姐人很好吧。”

快到的时候，孙静娴突然道。

欧阳明恺愕然，其实他并不想回答，但孙静娴一连问了三遍。

“嗯，她很优秀，很善良为人也简单，是个好下属，也是个……”

“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夸奖一个女孩子，看来赵小姐真得很不错，不过也是，能成为你的秘书，自然不简单。”

孙静娴苦笑，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才能够离欧阳明恺那么近，那位赵小姐呢？是否也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