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之脑是世界上最广为人知的一个思想实验，提出者是希拉里·普特南。普特南提问，如果有一个人被邪恶科学家给进行了一个手术，将他的大脑从身体里提出来，然后放在一个灌满维生液体的缸中，连接各种计算机，人工地给他发送各种信号，让这个大脑认为自己还在自己的身体中。对于这个大脑来说，他能够接收一切外部的感觉，蓝天白云、微风拂过，甚至是与爱人的亲吻，被火焰灼烧的疼痛，他还能够思考，还能够阅读，也许它现在就正在读着别人写的有关缸中之脑的叙述而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一个缸中之脑……

这种叙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从而也引申出来一个介于哲学和物理之间的问题，究竟我们主观认知的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世界。你如何能够担保自己不是在这样的一种困境之中。

缸中之脑长期处于一个怀疑论和唯心主义哲学的经典例证中，因为本身人无法验证自己是不是呆在缸中的大脑，客观世界跟他们认知的主观世界究竟有什么样的差异。

不过现在白小帆已经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所以当他飞离地球的表面，他所观测的世界立即就验证出了，所谓的第二层世界只是一个被放在盒子里的弹珠，这里的月亮是虚假的，太阳是虚假的，即便所有的东西人们在地球上都能感受得到，但根本就是模拟出来的。

好在这只是旧掌机中的世界，是根据游戏而产生的，所以白小帆的San值并没有出现雪崩，如果他所观测到的这一情况出现在主世界，那么白小帆可能就要疯了。

“旧掌机是一件【特殊物品】，拥有可怕的信息深度，它甚至能够创造出世界，然后将人变成卡带，不过看上去这些世界应该也仅仅是如位面碎片一样，不是完整的，唉，要是真的每一层世界都有一个完整宇宙，那也够吓人的了。”

白小帆立即去到了海拉鲁世界，这一次他再度穿上了那件单兵动力飞行装甲，准备飞出地表，到天空中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白小帆心中也是有些迟疑的，毕竟海拉鲁世界跟他所认知的地球是全然不同的，那些任天堂的编剧没没有写到的世界观，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给补完的。

白小帆的装甲足部喷出了蓝色的等离子体，然后直接冲上了天空，就像冲向闪耀灯球的窜天猴。他的飞行速度非常高，仅仅几分钟就突破了因素，大地的引力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障碍。

然而白小帆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貌似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追自己，速度还挺快。

“敲你马！”白小帆直接忍不住口吐芬芳。

追着他的可不是什么一支会敲打他脑袋的跨次元追杀勺子，而是一头龙。

没错的，无数游玩荒野之息的玩家都会被游戏中的巨龙所震撼，这些外形近似东方神龙的动物游走于九天之上，在山川云海中行动的姿态，真的是无比优雅而壮丽。玩家们没事经过大桥，或者登上了山峰，有概率就看到从湖中飞出的巨龙。这些巨龙凭林克的能力是无法杀死的，但是可以对它们进行射击，而收集到它们掉落的珍贵鳞片等材料。而林克引以为傲的攻击，甚至根本不能对这些巨龙造成什么伤害，巨龙都懒得搭理林克。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啊，白小帆要飞上青天，去探秘海拉鲁世界的形态，结果被巨龙给盯上了。白小帆还从来没有见过巨龙会对卑微的人类有什么兴趣，现在明显自己的行动让巨龙警觉了。

飞上天际的是游戏中的火焰神龙奥尔龙，浑身似乎有火焰的浮动，看上去相当霸气。

白小帆停在高空中，全神贯注，准备一个不好就退卡跑路，即便他现在实力非常强大了，而且还拥有了一身勃莱动力装甲，可谁知道游戏中根本都不是林克能面对的巨龙究竟会有多强，万一它打个喷嚏将自己打死了怎么办。

奥尔龙看到白小帆不飞了，它飞行到了白小帆的身前，也没有再飞了，就这样漂浮着，一双威严的龙目盯着白小帆。

显然奥尔龙不会说人话，但是白小帆却感知到了它的意思。

“你不能离开大地。”

白小帆头疼了，他挥舞着双手道：“为什么？这谁规定的啊。”

奥尔龙：“没有人规定，只是这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

白小帆很想告诉这条飞行长虫，你们统统都是在我的游戏机里，法则不法则的得问过我的以前才行。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

奥尔龙：“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一个生物要是失去了对外界的好奇，失去了求知的心，那么它就会永远的困在原本的位置上，永远不会进步。”

奥尔龙：“为什么要进步呢？你怎么知道你说发现的知识，真的是能够让你活得更好呢？也许你知道的更多，人就会变得越来越烦恼，而你也永远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状态——总有新的知识，也总有更高的欲望驱动着你。”

这倒是让白小帆有些沉默了，他不能否认奥尔龙的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这就像是《黑客帝国》里尼奥在选择红蓝小药丸的时候一样，一边是开心快乐地活着，一边是知道真相，但从此背负巨大的悲剧和烦恼。

白小帆摇摇头：“不，我还是会继续飞上最高空，看到这世界的本质的，就算你阻挡我，我也会继续。”

奥尔龙：“坚持同样也是一种愚蠢，我无意与你为敌。”

说完，奥尔龙居然摇摆着自己庞大的身躯，然后飞向了另一端，白小帆遥望它神圣庄严的躯体，顿时觉得有点迷，他都准备好跟这巨大神奇的生物一战了，却没有想到，对方并未与他为敌。

“这……唉，奥尔龙说得也真的是没错。解开的秘密越多，发现的新秘密可能更多。人永远是困扰在这种未知中的。就连一个小世界中，都存在这样神奇的生物，都有着各种隐秘，我这一辈子，恐怕真的不可能发现所有的事情了。”

“也罢，能做到多少就做到多少吧，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游戏up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