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如是想。

“菁菁，你取笑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段时间你的确变了好多，看来你对他是真的动情了。”

冷月再次用沉默代替她的回答。

菁菁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然站起身，把冷月吓了一跳，直问她怎么了。

她道：“阿月，你不是答应了仙师要跟他走的吗？”

若不是菁菁这么一提醒，冷月压根就将这事给忘了，“对啊，仙师说春分时就会赶回来接我走。”

“春分？这没几天了呀，你说你对凡人动了心，是不是就不能修仙啦？”

冷月呆呆的摇摇头，“不知道。”

菁菁又问：“如果让你在仙师和那个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择谁？”

这个好比是问两个在意的人，同时掉进水里，会先救谁一样，墨亦风心中一紧，他竟然有些慌张，同时又很期待。

“当然是他！”不假思索，没有半点犹豫，她回答得干脆。

墨亦风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眸光流转，心中一阵狂喜。

对于这个答案，菁菁无疑是感到震惊的，“那可是去修仙，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你就这样放弃了？”

冷月道：“怎么？我不走了，你不开心吗？你不是说舍不得我吗？原来都是骗我的。”她噘着嘴，故作委屈，实则只是想要转移话题。毕竟她选择的那个人，不是人，而是魔，她害怕菁菁刨根问到底，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菁菁连忙拉起冷月的手，道：“你若不走，我当然开心了，阿羽要是知道也会很开心的。”

听到阿羽，冷月沉了沉，道：“菁菁，这件事暂时别告诉阿哥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意是不是和我一样，所以、、、、、、”

“放心吧，我不告诉他，等你们确定下来，我们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墨亦风却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了。对于冷月说的那些话，一句比一句让他震惊。

他后悔了，那晚他不该出现在冷月的面前。

因为他的出现，不论是上官海棠，还是苏洛雪，她们的生活被改变，最后落得个悲惨的结局。倘若这一世，冷月再次因为他而变得不好，这几百年他就算是白活了。

忧愁之际，他对她们口中的仙师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度化她，骗子吗？

按照舟子的说法，苏洛雪吃了仙果，仙气留存，她的转世冷月本身就有仙根，若真能潜心修炼，化羽升仙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能看到她身上这种特质的人，应该不凡。

“春分。”他在心底默念着这两个字，消失在黑夜里。

从海棠院到墨亦风的落脚之处，一路挂满了灯笼，夜幕降临，灯笼就会点亮，将这条铺满青石地板的路照得格外明亮。

朱漆大门看上去就是比海棠院的栅栏更显气派，明显就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规格，然而黑漆牌匾上却没有题字。

“是没来得及吗？”冷月如是想，站在大门外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扣了扣门。

“你在吗？”

大门内没有回应。

她再次抬起白皙的手指，握住铁环扣了扣门。

依旧等不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