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夫妇俩略微交代了一下就出门了。

章平和京城虽然相隔不远，不过京城热闹繁华，各地的人云集，没有章平有特色。

蒙声和靳时没有去大酒楼，反而找了一家戏园子进去。

听说章平的人好听戏，陆镇喜欢听戏就是因为小时候和付夫人来章平住过一段时间。

付家的私宅便是在那时买下来的。

蒙声和靳时进门，正好听到台上再唱：“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这一出，这蒙声听过，靳时偏头轻声问她：“这唱的是什么？”

蒙声回道：“是‘红娘’。”

靳时只是淡淡点点头，显然是没兴趣。

蒙声笑了笑，跑堂小二立刻过来招呼她们。

蒙声问：“林大人家的小姐今儿可来了你们这儿听戏？”

小二听她这么问，以为她和林大小姐是朋友，于是忙道：“可赶巧了，林小姐就在楼上，小的带您上去！”

蒙声道：“不必了，林小姐那屋旁边可有空的？”

“有有有，两位楼上请。”

小二一面领着蒙声两人往楼上走，一面问道：“两位今儿想听什么戏，今儿还剩最后一次点戏的机会。”

言罢从怀里拿出来一个戏本子。上面排列着各种名戏。

这倒是稀奇，在京城里，各家戏园子都是自个儿排好了戏，头一日放出去，有想看的便去。可从来没有点戏的说法。

就是要点戏，那也只有自家请戏班子来才行。

蒙声翻着戏本子问：“你们这儿每日都可以点戏的？”

小二道：“夫人不是章平人啊？咱们章平随便哪家戏园子都是如此，每日可点戏，只是定的数不一样，咱们这儿每日每人可点七个，多了便是唱什么听什么了。”

蒙声于是点了个钗头凤，问：“你们这儿的姑娘是不是都会唱戏啊？”

小二道：“那是自然了。无论男子女子，那从小都是要找师傅开嗓的。”

蒙声一笑，心里有了法子，道：“好了，就唱这出吧！再上壶好茶来。”

小二记下出去了。靳时才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什么林小姐？”

蒙声道：“去官府时碰到过。偶然听到她哼过一段戏，便猜想她应当是喜欢听戏的。

这儿是章平最大的戏园子，想必她会来这儿。

其实无论她在不在都不要紧，只是借林大人的名声好办事而已。”

蒙声倒是聪明，搬出了林小姐，那小二倒是对她们有问必答。

蒙声道：“既然这里的人好戏，姑娘们必学，那不如在女学里头请一个教唱戏的老师傅，进女学又不用交学银，总有人愿意来了吧！”

靳时道：“这办法倒是好，不过这老师傅要去哪里请？

这些唱戏的师傅教徒弟无非是希望弟子成角，讲求的是一心一意。”

蒙声道：“咱们先找到师傅，再想办法说服。这事儿我来解决，这几日你回京城一趟。

我交代给沉香的事应该是有了结果，老师那儿应当也差不多了。陆镇的事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