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谢知书，总觉得有哪儿不一样了。

蒙声笑道：“坐。”

谢知书抿抿唇，含蓄地笑笑唤道：“阿声姐姐。”

蒙声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笑容渐收。

“阿书？”

谢知书眼中带泪，笑着点点头。

蒙声惊讶地看着她，“你……你什么时候……那她呢？”

谢知书道：“回到清河，四婶娘带我去了趟书院，回来她便走了。”

蒙声突然觉得有些怅然。另一个谢知书，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那当初她说要回去，就是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么？

蒙声失神片刻后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这次进京是为什么？”

谢知书道：“四婶娘说谢家已经不适合我留下了。我在京城的事情在清河已经传遍了。

四婶娘便借此机会让我送五妹妹进京。选秀结束后我就留在京城。

所以就算今日阿声姐姐不见我，我也是要来麻烦你的。”

蒙声笑道：“我哪里怕你麻烦。就怕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先去东林巷原先的宅子住着，照样去回春堂帮忙，工钱照开。

小雪要嫁进忠勇侯府了，这段时间她也照顾不着你。不过你暂且忍忍，等看月和段寒搬过去了，她就能照料你了。”

谢知书惊讶道：“看月姑娘和段大人要成亲了吗？”

蒙声点头笑道：“是啊！她们俩磋磨了这么久，总算让我省心了。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要是遇上了喜欢的，你告诉我，我给你把把关。”

谢知书僵硬地笑笑道：“我如今哪里敢乞求这些。这盼着能在京城有个落脚处，别把自己给饿死。

她出现的这些日子，我有大半都是在牢里过的。我身上有命案，又是谢氏一族所出。

试问这样一个满身污点的女子，有谁会看得起。”

蒙声轻轻叹了口气，道：“阿书，从没有人能轻看了你。你出身谢氏，哪怕太上皇再有忌讳，但只要谢氏满门荣耀还在，你就足够尊贵。

现在谢氏送了秀女进宫，一旦得宠，那谢氏就会再有辉煌。

即便这些都没有了，还有我在呢！经历这么多，你还信不过我么？”

谢知书低下头道：“谢氏虽然看着荣耀还在，可是内里已经先乱了。不用等到别人动手，谢氏也撑不了多久了。

太后点了谢氏女子进宫，也并非是真要给什么荣耀。不过是陈年恩怨未解，便报在小辈身上罢了。”

谢氏自己先乱了，这里面也不可能没有太上皇或太后的手笔。

四婶娘活得通透，早早把谢知书推出火坑，是为了她好，也对得起与张氏的多年情谊。

至于陈年恩怨，蒙声相信太后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凭她的本事，要想解当年之气早就得手了。

谢氏的五姑娘不说能不能得宠，只要能进宫了，那就是表明了皇上对谢家的态度。

谢知书本就是胆小软弱的人，因为另一个自己变得些许强大了，可是她这个年纪，就背负了太多仇恨与秘密，确实很难有人打开她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