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榻上的人有了动静，蒙声过去，道：“娘娘，太医快到了。”

王贵妃看见是蒙声，竟然笑道：“那两个丫头不敢进来，你倒是胆子大，不怕本宫怪罪你硬闯钟粹宫吗？”

蒙声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道：“娘娘要怪罪，也得等身子好起来再说。”

王贵妃含笑看着她，蒙声可没打算亲手喂她喝茶，王贵妃也不接，两人谁也不动，初丹赶紧过去接着，喂王贵妃喝下了，才道：“奴婢告退。”

“娘娘，普天之下，只有您有这样的胆量和资格敢对天子动手了。”蒙声只笑道她昨日的壮举，丝毫不提她手上的伤。

王贵妃脸色有些苍白，蒙声看着她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尽管还是高贵的姿态，可眼里像没了光，灰暗无神。

王贵妃偏过头，瞧了一眼手上的被包好的伤口，道：“多谢你了。”

蒙声道：“能得娘娘一句谢，是蒙声的荣幸了。”

“娘娘，孙太医来了。”代萱推开门，王贵妃道：“进来吧。”

昨夜太医院的御医守了一宿，今儿一早便都回去了，只留了孙太医在乾清宫候着。

代萱以为御医都还在乾清宫，也没多想，就往乾清宫去了。

刘胜听代萱说了来意一惊，不敢耽搁，立刻就进去传话了。

不敢打扰皇帝，只能和靳时说了，听说王贵妃自残，靳时立刻就让孙太医来了。

蒙声听来的是他，稍稍放心了。孙太医的人品信得过，不怕钟粹宫的消息泄露出去。

“别行那些虚礼，赶紧过来给贵妃娘娘看看。”蒙声叫住了准备行礼的孙太医。

孙太医给王贵妃上了药，道：“所幸天冷，血凝得快，并无大碍。”

蒙声问：“皇上怎么样了？”

王贵妃按住伤口的手一顿，也看向孙太医。

孙太医回：“皇上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

王贵妃对代萱道：“送送孙太医。”

“娘娘，女子大多爱惜自己的容颜，您何苦折磨自己，您可知这手上的伤是会留疤的。”蒙声道。

王贵妃轻笑，道：“活到这个年纪，容颜又有什么重要。便是这条命，我也不在意了。”

蒙声不料王贵妃说出这番话，愣了愣，道：“可是太子如今正临险境，您若是不管了，太子可就要辛苦很多了。”

王贵妃看她，道：“今日本宫才觉得，你与本宫很像。可是你比本宫聪明懂进退，也比本宫命好。

靳时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但愿他不会负你。”

蒙声呵呵一笑，道：“天下的女人最羡慕的可就是娘娘了。比起景仁宫那位，您可风光多了。”

蒙声莫名地就对王贵妃亲近起来，像没了身份的制约，说起话来更像朋友之间，无需顾及。

看王贵妃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蒙声继续道：“从前在侯府时大嫂就说您是霸道护短的性子，刚进宫那会儿经常召她进宫，她便见您为了身边的丫鬟扇了一个美人的巴掌。”

王贵妃柔软了神色，道：“宝龄是我宠着长大的，我希望她能嫁得如意郎君。你大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