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青衣叫白雪，在艾城也有名气，却一直受排挤。

当春水向陶部长推荐她时，陶春风心有疑『惑』，：“你是白雪啊？”

春水点点头。

“她可是个争议人物呀，如果让她上来，肯定会有不少人告状的。”

“人才难得呀。”

“这个组织上还得仔细商量商量。

大家了一会儿，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春水：“茶楼附近就是个赣菜馆，不知二位喜欢吃赣菜不？”陶春风二人都表示客随主便，于是三个人就在赣菜馆草草吃了一顿，也喝零酒。吃饱饭后，春水向着陶春风：“陶部长，春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部长可否允许？”

陶春风大笑：“无有不允。”

春水道：“万主任今难得到我们文化局来，我想请部长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和贱内也做一次东，请万主任去家宴一次。也请您作陪，如何？”

陶春风笑，：“这你就请示错霖方，这事你该请示万主任，万主任同意了，万事大吉。至于作陪，我十分乐意”

万主任也很爽快，：“与春水局长在一起，按理，是不应当去家里麻烦的，但朋友之间，也没这么多客套了。”

陶春风大笑，：“行行，今把万主任让给你，有一点，酒可要陪好啊，不然可是要罚你的啊。”

春水用车把陶春风送回了宣传部，就在车上给准妻子夏莲打电话，：“你有空吗？”

夏莲问他有什么事。

他就把准备家里宴请万主任的事了一下。

夏莲沉默了会，还是答应了。

放下电话，春水：“万主任，过会我们去我家去。”

车慢慢地行驶着，两个人相互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万主任问：“春水，你们的孩子该读大学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春水一笑，：“是个子，现在读学。”万主任：“不错嘛，你们还年轻。”春水就问万主任的是儿子还是姑娘，万主任也是个儿子，现在还在读高三，明年就考大学了。

春水就笑，问：“夫人现在哪里做事啊？”万主任一笑，回答自己的老婆在省人大财经委，当了个副主任，是副厅级。春水就感叹起来，：“人莫比人啊，比起来真是壤之别。”万主任：“哪儿谈得上什么壤之别。”接着，万主任又：“春水，起来，我们都是搭了老头儿的福，我的老丈人是南下干部，从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任上退休的，我老婆因此也就在省人大上班。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父亲原来就是省管干部，如果没有这些个基础，只怕我们过得还不如你。你一个农民子弟，混到今，其实比我们出息多了。”

万主任得很真诚，春水也就得到了一些安慰，：“话是这么，可回忆起来这么多年的奋斗，还真是不堪回首。”

接下来，两人又谈起了工作，春水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万主任，春水：“万主任，文化部门清水衙门这个现状得改变，我们地理优势是非常有利的。我当这个文化局长后，私下考察了一下省城的娱乐业，那些私人开设的文化娱乐服务场所生意非常好，为什么我们占有地利，占有技术、艺术人才等方面的优势，还一定要向财政伸手呢？实在话，我去财政要一次钱，心就痛一次，人家把文化部门不当数啊，领导批十万，财政局给你两三万，像打发叫花子。所以，我就决心要改变这个现状，想把市里所有的文化资源整合起来，以剧团为基地，好好地办一下文化产业，第一个想法就是首先把剧团、博物馆重新修起来，办成一个高标准的大剧院，一个高标准的博物馆。只是，目前资金有些困难，文化部门穷得卵拖灰。另一个，我以前一直是弄行政的，对文化这块不熟，也不认识什么歌星影星什么的，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帮这个忙。”

万主任就笑，：“春水，你还真是个工作上的狂热分子，朋友见面，家常话没几句，开口就是工作。你这些事，我当然是要支持的，关键是要争取你们市委屎政府』的支持。没有市委屎政府』的支持，你的设想也只能是空想。”

春水就叹息，：“万主任，你不知道，我这个局长起来响亮，其实当得很尴尬，真是动则掣肘，左右为难啊。”着，就把早上想见江书记没见着的事了，感叹道：“现在的秘书比不得我们开始当秘书那阵子，我们那阵子一心为着工作，现在的秘书，都他妈成了皇帝身边的太监了，没有孝敬银子，他就像个门神一样把着门。加上文化部门在领导心目中没什么地位，要见上领导一面，真是比朝阙面圣还艰难。”

万主任大笑，：“我是宣传部的，还能不知道文化局的苦衷？这其实不只是市里县里，就是省里，文化的地位也还是要偏一些，也是大势所趋吧，现在经济工作是中心，而且只有一个中心，文化边缘化一点，也不足为怪。关键还是自己，做出实绩来了，在领导心目中就有位置了。你的设想其实很不错，如果文化产业一年能拿几个亿十几个亿，只怕市里反过来要拍你的马屁了。”

又：“既然江副书记不见你，你也不一定非得要见他嘛。”

春水：“他是主管副书记，不见他，怎么争取领导支持？”

万主任一笑，：“走曲线不行，就走捷径嘛，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这样吧，我昨已经见到了市委陈书记，明还会有一个见面，一起吃一顿饭。我明把你带上吧。”

春水大惊，：“万主任，你的面子是够足呢，陈书记可是一把手，市里好多人要见到他都不容易的，没想到他还能折节请你吃饭。”

万主任就笑，：“这也没什么，陈书记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的，我时候，就叫他陈叔叔，你不知道，陈书记大学毕业后，给我老爸当了几年秘书，后来还是在我老爸的手上提了两级，这点感情还是有的。就是现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陈书记也来给老头子拜年节的。”

春水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原来有这层关系，看来陈书记也是一个讲感情的人呢。只是，你和陈书记一起吃饭，我在场不好吧，别人会怎么看我？”

万主任又笑了起来，：“春水，你那种脾气还是不改啊，好面子，自尊心太强。其实，你就承认是附骥而来，又有什么？不是我你，在这个社会里，有时还是要矮一下自己的桩子的。我告诉你一句话，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成败论英雄嘛，如果你成功了，谁会你当初如何如何？如果你失败了，即便你有屈原的气节，宋玉的美德，得到的只能是嘲笑和讥讽。这是个现实的社会啊。”

春水听了，心里不禁怆然。万主任所，又何尝不对，在现实社会中，相同的事情，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得到的效果是迥然不同的。同样是玩女人，在成功人士那里是逸事，在失败者却是道德败坏；同样是阿谀奉承，成功了，是懂得变通，灵活机变，甚至还可以拔高为具有非凡的政治智慧，如果放在失败者身上，那就是遗臭万年了。

见春水沉『吟』下来，万主任也不再什么，春水沉『吟』了好久，最后：“行，我明和你一块儿去。”

春水的家住在城西，区倒是很漂亮，规划得也不错。春水在楼梯口停下车让万主任下车等着，自己开着车去负一楼泊好，在停车场打夏莲的电话，：“我们到了，你到家了吗？”夏莲回答早就到了。春水：“那你下楼来迎一下吧，你这个女主人坐在家里接客，不太礼貌。万主任现在已经是省委宣传部的主任了。”她一听，呀了一声，：“可是稀客”着，手机里就传来了忙『乱』的声音，春水就知道她一定是出来了。

乘着电梯回到一楼，果然夏莲已经到了，春水把她介绍给万主任。

万主任很意外，夏莲太美了，一种认人不上来的美，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和万主任握手呢。夏莲：“万主任，我家春水刚才了，你是省里的领导。”万主任笑着：“别听他的，什么大领导，都是朋友。”夏莲：“非常欢迎来家里作客”

万主任就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你这个女主人就准备在电梯口欢迎我吗？”她才恍然大悟似的：“快请进电梯，你看你看，我高忻把什么都忘了。”

春水笑着，夏莲穿了一身淡雅的服装，却不是早上上班去穿的那套，显然是特意换了装的。夏莲的脸上洋溢着欢欣，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的样子。而万主任却因为夏莲的热情，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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