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清姬咬着一口银牙，强忍着内心的屈辱，端过了药碗。

“皇后娘娘，臣妾服侍您服药……”

“这……”

锦年看向一旁的西太后。

西太后含着笑，貌似是在安慰她。

锦年只得转过脸来，眸色却变得清冷。

“有劳清姬妹妹了！”

就这样，在西太后和跪了满园的嫔妃们的注视下，清姬含着恨一勺一勺将汤药喂给了心中早已冰凉一片的皇后。

“娘娘，奴婢回来迟了，请您降罪！”

汤药已下了大半，梅香才回到宴席，手中颤巍巍地端着一盒糕点。

锦年冷着脸，抬手捡了一块糕点送入嘴里，心中的苦涩这才下了大半。

梅香才回来，清姬的贴身宫女也后脚跟了回来。

西太后见状柔声笑道：“既然你的婢子回来了，就没有清姬什么事了，”

说着，西太后剜了一眼还在侍药的清姬。

“还不快滚回去——”

“是……”清姬不敢抬头，可心中的恨已经快要将她吞没。

出了琼园，清姬一个趔趄。

她的贴身侍女连忙一把将她搀住。

“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

清姬嘴角浮起一笑。

侍女吓得一惊，“娘娘？”

“你怕什么，我又没疯？”

“奴婢不敢！”

清姬勾勾嘴角，“为成大业，胯下之辱尚且忍得，今日本宫的耻辱又算什么！昔日，被人掌掴的耻辱本宫都忍下了，这次，本宫也同样忍得下！你等着瞧吧——很快，那里便会有个了断了！”

当日夜里，章晗殿乱成了一团

——皇后娘娘小产了！

太医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刚刚小产过的皇后，面无血色，依旧重新更了衣，威严不减。

“你再说一次！”

太医不敢去看皇后娘娘的表情。光是她宛如来自地狱里的声音，便已让跪在地上请罪的太医吓得两股战战。

他几乎是从地下重新找回了声音，颤巍巍地重复道：“娘娘体内寒气过重，又伤了元气，怕是难再有孕……”

皇后听罢却站起身来。

“娘娘使不得啊！您气血已虚，请保重凤体！”

“保重凤体？”锦年不屑地一声冷笑，突然扼住了太医的喉。

太医吓得不住向后退去，最后退无可退，整个人抵在墙角。

“娘娘饶命！”

锦年蹲下身，迫使太医抬起脸来，直面她的双眼。

“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太医一时还未能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

“你骗骗本宫也就罢了，待会儿陛下来了，你还是小心你的舌头！”

太医转了转眼珠，也不顾皇后还掐着他的脖子，叩头认罪道：“是臣刚刚医术不精，诊错了！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稍加调养，便可无虞！”

锦年这才满意的松了手，“算你识相！”

锦年虚浮着步子，重新躺回床上，沈江言便匆匆披着衣服赶来了。

太医又被拎着咆哮了一通。

幸好，太医按照锦年吩咐的话说了以后，沈江言的面色稍稍缓和。

可是离了章晗殿，沈江言又像是发疯一般囚禁了清姬和西太后，所有妃嫔都被禁了足，又将小厨房和宫宴上服侍过皇后的人都抓了起来，一一审问。

锦年躺在章晗殿的大床上，冷冷一笑。

这个沈江言发起疯来，真的连剧本都不需要，若不是她知道那碗安胎药其实是沈江言送来的，她都要被他的爱子情深感动了。

而他也信了她的鬼话连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