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来

之如果毕业就表白呢

“你确定不再好好考虑了？”

景致皱着眉，脸凑过去，挨的他极近，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鼻尖挨着鼻尖，睫毛都要蹭着睫毛…再近一点…

商觞心心念念着，喉头一紧。

景致就又坐回去了。

慢悠悠地说。

“你在想什么？这不很正常吗？你又不常歇一回，能和你出去玩肯定是和你啊。”

“是吗？”

商觞的脑子有些乱，吞了几口口水，刚刚激增的心跳速度还未能平复下来。

“所以，你在想什么呢？赶紧和我好好说说。”

景致仰着头，看着天上将暗未暗的天，默默地等待着。

等商觞笑着揽过她的肩，拥她入怀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想通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今天这幕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什么意思？哪一幕？现在你抱着我求和的这一幕吗？这不是你常做的吗？”

商觞失笑，轻屈食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不是，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说着，他长叹一口气，慢慢才道。

“说来也怪，我在准备和你说惊喜这件事前，就有预料你会有事儿冲突，结果你果然有，后来你说的那些话，要做选择和我去还是和你的朋友去玩，我也隐隐约约有些预感，好像在哪儿发生过一样…”

“嗯，你继续说啊。”

商觞看着微微变了些脸色的景致，不知所以然地继续道。

“就是这样，没发生但我感觉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只是结果有些不同，我印象里，你应当是特别纠结，纠结了很长时间，和我说我来的次数太多了，太打扰你生活了，是不是不想让你上学，只想让你待在家里？我们就开始吵架了。”

商觞刚说完，景致就再也压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怎么都停不下来。

还是看见商觞不善的脸色时，这才堪堪忍住。

“你笑什么？”

“喂，商觞，我学什么的？”

“微表情与身体语言。”

“对，就是心理学。”

景致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让老师给你解答一番，这个呢，叫做即视感现象，指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这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现象，根据研究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成年人都至少有过此类经历，当然调查还显示，这种似曾相识的发生率在青年时期最高，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降低。”

她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商觞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

“青年人嘛，年纪还小呢，正常！”

商觞没说话，但是狭长的双眸微眯起来，嘴角微微抿起，脸上挂着标准的若无其事的假笑，沉沉地看着她。

景致就不敢了，瘪了瘪嘴，老是委屈地讨好地拉着晃了晃他的大手，小声嘟囔着。

“我说的是真的嘛，术业有专攻的，你这就是自己的心理暗示而已，压力太大了，休息好就行了。”

她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将捧在怀中的大手往外一扔，指着他的鼻子生气道。

“你怎么回事儿？商觞，你怎么回事儿？你压力大就大好了，你干嘛心理暗示我会和你吵架？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不满了？”

“别闹。”

“你瞧，你现在都不愿意哄我了，我们才恋爱…恋爱两年，你就要变心。”

商觞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尖。

“是两年又三个月零六天。”

“哦。”

景致和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蔫蔫地回他。

时间上没他精准，气势就莫名矮了一头，她虽不怕商觞，这几年已经被他娇惯的无法无天了，现在就算是指着他的鼻子让他背着自己在校园里大喊自己错了，他都会做，但…就是这么多年亦师亦友，她一个回答不上，就矮他一头。

商觞拍了拍她的脑袋，看她安生了，能听进去话了，这才继续道。

“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我莫名梦见了一个奇怪的事儿，你毕业那天，收到成绩后，本来欢欢喜喜准备填报学校呢，我却变了心意，让你回国上学去，然后你就伤心地走了，我们再也没见过。”

“再也没见？”

景致提高了声音说。

“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他不好意思说，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枕头都泪湿一片。

“我想着奇怪啊，那个梦太真了。”

“不是，你为什么把我赶走，为什么不去见我？”

商觞哑然，隔了一会儿才说。

“可能是觉得把你锁在我身边，你会没有自己的生活，会一直绕着我转，怕你长大后会后悔。”

景致蹩着眉道。

“你凭什么决定我会怎么想？”

商觞连忙摆手。

“不是我啊，是梦里的那个，而且…他…也情有可原，景致，你未成年啊，你还太小了，不是他不尊重你，他只是担心的太多了。”

“哼。”

景致偏过头去，依旧气的不行。

“别气了。”

景致突然想起什么，火冒三丈地看着他。

“怪不得你问我选择这么快吗？你也觉得你是干扰了我的生活了？”

商觞威势竟低于她，一时不敢说话。

“好好好，我和同学去冬令营，你爱怎么过怎么过吧。”

景致说着就想走，却被眼明手快的商觞一把拽回自己的怀里。

“景致，小姑娘，小祖宗，我这不是来了吗？我这不是问你了吗？”

他求饶道。

“什么意思？”

“我不信，所以我来问你，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景致顿了会儿，才扭过头，看着他道。

“商觞，没那么夸张，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去玩，我喜欢你所以想要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没那么严重。”

商觞突然说起了题外话。

“我觉得是平行世界。”

景致也继续说起了不相关的话题。

“我真的和你一起去自驾游，想去看看大好河山。”

“好。”

景致牵着他的手，往回走。

她没说，她也做了梦了。

梦见她一个人去游山玩水，好不快哉。

可到高山前，她静默，在大海前，她静默，在人山人海的闹市前，依旧静默，就算在梦里，她也觉得，站在那里的应该是两个人才对。

商觞，应该是我们两个才对！

“对了，如果我真的像梦里那样呢？我们真的不再见面呢？”

“我会生气的。”

“别生气，小祖宗。”

“...但我还会爱你，并且等你。”

她顿了顿，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