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佳佳看着赵志海和面，将面揉精，将小莜面团一揉一搓，再往手指上一绕，就变出了一卷卷的莜面栲栳栳，竖立在笼中蒸熟。

人们吃莜面栲栳栳以“牢靠？”“和睦”等美好的象佂喻义。

每逢老人寿诞，小孩子满月都以此进餐，待客。

今天为了蓝佳佳，赵志海可是豁出去了，尽管他不会做，做得不好，但还是做了。

一小时后，赵志海把莜面栲栳栳站到蓝佳佳的面前，怯怯地说：“嫂子，做得不好，你可别介意！”

“嗯，只要有吃的就行，我不会介意！”蓝佳佳看着那碗莜面栲栳栳，满心欢喜，他拿起一个，轻轻地放进嘴里，不断地点头，“好吃，真的不错，真好吃！”

蓝佳佳美美地吃起来，嘴角留香，回味无穷。

“哇，这个真的好吃，你们那里的人都吃这个吗？”蓝佳佳好奇地问道。

“是的，嫂子，我们那里的人大部队吃这个，莜面栲栳栳营养价值高，在雁北和吕梁山区，人们赋予吃莜面栲栳以‘牢靠’、‘和睦’之意，年终岁末更要吃，以祈全家和睦、人运亨通。”赵志海不断地跟钟栤司介绍着，真诚而执着，眉眼之间那道潋滟散开，整个人沉寂在欢快和愉悦之中。

得到蓝佳佳的赞美，他心里特别高兴，赵志海脸上带着久违的幸福和满足。

“嫂子，你喜欢吃就多吃点！”赵志海看蓝佳佳吃得津津有味，他不断地怂勇着，幸福感越来越强。

“嗯，喜欢，当然喜欢！”蓝佳佳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睥睨着他，两道浓浓的剑眉带着邪性，“这么晚你们的队长居然要吃夜宵，他这不是讹人吗？”

蓝佳佳眨着水眸大眼，转动着眼珠，“以后我在这里了，就不用再来为你们队长做吃的了，我来做就好！”

“好啊，嫂子，那真是太好了，我喜欢！”

赵志海看着蓝佳佳吃，他站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腼腆地说道：“嫂子，我…..我先回去了，很迟了！”

“好，你回去吧，以后有什么急需要的，我再找你来！”蓝佳佳“呼噜，呼噜”地扒着碗里的面食，吃得津津有味。

钟栤司把大家集合起来，目光犀利。

他看着面前这些刚从被窝里被叫唤起来的士兵，度着方步，一步一步地走着。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怨气，恨我为什么半夜把你们叫起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我要查内、奸！”

“啊——”大家惊呼，“内、奸？谁是内、奸？我们内部有内奸吗？”

“谁啊？是谁泄露了秘密？”

“就是，到底是泄露出去的？”

“我们的队伍如果都出了那样的人，那就不得了啦！”

……

大家不断论议，你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猜忌着，相互凝视着，交头接耳。

这样的恐慌，让大家相互不再信任。

“我知道是谁，因为你们的同伙被捕了，他已供出了你来，…..如果你自己站出来，也许我们不追究你，如果你不站出来，别怪我不客气…..”钟栤司继续走来走动着，眼睛像X光似的，犀利无比，目视着前面这群嗷嗷叫的士兵。

下面的人群更加激动了，有人开始跟着叫嚷：“是的，赶快站出来啊，我们还要睡觉呢！”

“就是，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

“抓出来，人肉他！”

“到底是谁啊？队长，你把他直接揪出来不就行了吗？”

台下的人争论得更加激烈，大家不断地嚷叫着要把那个破坏队伍的揪出来。

“肃静！大家给我肃静！”

钟栤司一声吼叫，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告诉你们，谁再给我嗷嗷乱叫，谁就是那个人！”

钟栤司看着群情激动的人群，吼叫道，“都给我老实点，安静点，像什么话，相互猜忌，相互质疑，你要知道，你身边站着的可是你们的生死兄弟，是你们同生共死的兄弟，如果你们相互拆台，相互猜疑，那还有什么信任可言，还有什么兄弟可做？”

周卫国轻蹙了下眉头，感觉钟栤司在给他们下套。

如果不这样，就麻痹不了他们这群人，他们就不可能放松警惕，也就不可能揪出要找的人。

“队长，你说到底是谁啊？你能不能给个准信，不鲱我们这些人都心里特别慌，很怕是自己呢！”

说话的是秦大海，他是特战队的老战友了，在猛虎营呆了好几外，他的资历比钟栤司还久。

“是啊，队长，既然你知道是谁，那就不用跟他客气，也不用跟他废话，直接宰杀了他就完了。”

说话的是莫凌厉。

他的话刚说完，下面又是一片附和声。

“我猜想队长肯定不知道，不然他会这么说，队长这是搞心理战术呢，大家说是不是？”莫凌厉又补充一句，轻笑着对身后的人说道。

“对，我们要睡觉！”

“是，队长你不能这样，搞连座啊！”

大家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钟栤司不紧不慢地度着方步，一边走一边仔细瞧着不同人的眼神和脸部变化，紧锁的剑眉，心情特别郁闷。

“回去，睡觉！”

钟栤司突然大吼一声，厉声对士兵们说。

“啊？这就回去了？”

“不会吧，队长这是不是欲擒故纵啊？”

“我猜队长肯定不知道是谁拿的，不然他早就怀疑了！”

……

又是一阵议论声，大家七嘴八舌，边走边聊。

今天钟栤司特例他们可以放开说话。

他就是想从这些议论声中找出谁是“那边派来的人”！

“什么意思？这就回去了？”

“我说什么来了，我是不是说了队长不知道是谁？你们不听，你们不听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莫凌厉大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轻快。

这些人又被煽动起来，大家讨论得更加激烈了。

莫凌厉心情似乎大好，他抬眸，用余光扫射着钟栤司，而此时，钟栤司也正看着他，两人似乎都被看穿，但两人谁也没有先说，也没有把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