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没希望了。”

小车后面，个不起眼的角落，流浪汉发出低沉的声音。

“每天都这样，你烦不烦。”

大叔有些生气地对着流浪汉。

“你又不是没家，为什么不回。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工作。”

“没招了，回家也没用。家里的疯婆子不管有多少都不够，去工作又管不了，绝望了。”

“不工作不是更绝望吗，不管好了。”

“能不管吗，那是我妈。不管她还在外面借钱，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

“小时候我们被爸毒打，我带她走出来，想着自己努力能养活两个人。努力工作，租房子，管吃饭，医她的病。自己有病也忍着，认为年轻不怕。结果不行了，疼到不能工作，没钱医。”

“……借？”

“是借，我来自己医的钱。但当我再可以工作时，却知道她借了更多的等着我还。”

“更要工作吧。”

“工作了，没技能，没能力挣不够，好累。最后把她的还了，还说我总在工作不关心她，我能怎么样。我自己少人的怎么办，累，不想说话。”

“有工作总比没有好吧。”

“能工作吧，整天在烦，烦得不能干活，本来工作就烦人了。出来那么多年，自己一分钱留下，还少人一堆责。所有人都说我不应该带她出来，我就是个罪人，我做错什么。”

“……”

“整天要死要活，要我陪。没钱医更想抱着我一起死。还有上门追数的，我能怎么样，他们在我小时代为什么不打死我。”

“……活着总有希望的。”

“跟你无关当然能这样说！希望在那，我怎么没看到。”

“……”

“对不起，不应该对你凶。”

“没什么。”

“最近我丢了工作，她又工要钱了，没钱又借了，还要2倍还。哼哼，要命一条，让别人拿走吧。”

“……以后日子长着，你还年轻。”

“年轻，更年轻时有事没钱医，也没人带我医，现在各种问题，很多工作不招。为什么那时不病死算了。”

“你现在才二十几岁吧。”

“23，看着别人这年纪去买东西，追女孩。我都不想出来，没钱买，更不能拖累别人。没什么好说的，真的累了，为什么时间那么长。”

“也许，想住个会好点。”

“曾经有试过，被她拆散了。完全不会为我想的，一次又一次恐吓别人，一次又一次地威胁我。结果让她成功了吧，她高兴啦，哈哈哈哈。”

“……那你不管就是了，小镇有政策收容。”

“她是我妈。”

“……”

“真的很羡慕别人孤儿，自己挣钱自己用，还能自由。我现在只剩下恨，我从小要在家被打，同学也欺负我，在楼梯被踢下来，为什么当时不死了。”

“……”

“好累，头疼，不想说话。”

“好好休息。”

“能睡吗，为什么还有光射下来，眼痛，早上了吗。”

“快10点了。”

“是吗，要回去看下她了。”

流浪汉艰难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一步一步走远。大叔不知道他能走多远，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而至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倒下。有时候，有些事，别人真的很无力，国王也好，魔术也罢，阳光下总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