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定要为了那一的到来提前做准备。

“大将军和娘亲之间的过往本宫并不想要插手，但是念着娘亲的情分在，大将军可以对本宫另眼看待，不管发生何事都站在本宫的这边。”

“皇后娘娘真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服人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哪里，是大将军值得这般优待。”

楚音歌这话可不是什么恭维，放眼朝野，她唯一尊重的就只有这大将军风行了，既不跟随世俗，又有自己的一套为官之道，不管怎么，在她这里，风行都是值得尊重的。

风行微微叹了叹气，像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过往一般，紧蹙着眉头，喝一口茶，苦涩溢上心头。

“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兴趣听听老臣的故事？”

“大将军若是愿意讲，本宫洗耳恭听。”

“这么多年都没能一吐为快，难得皇后娘娘感兴趣，就让老臣把压在心里的都出来的。”

“大将军请讲。”楚音歌已经做好了一副认真听的准备。

风行从位置上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着，背对着楚音歌，看不真切表情，这能听到有些苍老的声音。

“我和你爹原本是好友，后来遇见了柔儿，也就是你娘，这才关心慢慢的淡薄了下来，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何当初柔儿会选择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然而，我真正气愤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你爹拥有了柔儿却未曾珍惜，为了自己的仕途，娶了尚书的女儿，一步一步拜官封相，到最后还亲手害死了柔儿，这让我难以释怀，即便是他死了，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父亲是阴狠了些，但是他也是曾经爱过娘亲的。”

“爱过？爱过为何会亲手结束柔儿的性命？”风行转过身，一改往日的谦和，突然间变得尖锐起来：“我本来并不知情，如果不是听到你，我还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楚就是一个混蛋，他根本就不配让柔儿喜欢！”

“可是父亲死的最后一刻，嘴里念着的娘亲的名字。”

“那又怎样？这也磨灭不了是他害死柔儿的事实。”

“可本宫总觉得这里面有曲折。”楚音歌并非是为了楚洗白，她从来都没有把楚当成是自己的父亲，只是，她总觉得自己的娘亲不简单，而且是很不简单。

她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可是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细思极恐。

风行素来稳重，绝对不是冲动的人，但是一提到自己的娘亲，风行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这不得不让楚音歌多想，况且，那掌心消失的玉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的不简单。

“本宫的确是不知道大将军和父亲还有娘亲之间的恩恩怨怨，可是多多少少也可以猜的出来一些。”

“皇后娘娘猜出来的未必就是正确的。”

“难道大将军的就是真的么？据本宫所知，大将军言语之间本就隐瞒了本宫，掌心消失的玉，还有娘亲的真正身份。”

“你……”风行骇然。

楚音歌勾唇一笑：“大将军是想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对么？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复杂，是大将军故意混淆视听，让它变得复杂了起来，本宫虽然恨父亲，可是本宫不见得有多喜欢娘亲。”

“你的娘亲没有做错什么，你怎么能出这样的话来？”

“真的没有做错么？”

“当然没有。”风行极力否认道：“你的娘亲是底下最善良，最温柔的人，她怎么能有错？”

“她有没有错大将军心里应该比本宫更清楚，本宫过了，这些过往本宫并不想追究，本宫只想要问一句，大将军到底站不站在本宫的这一方？”

“皇后娘娘非要这般做不可吗？”

“当然。”

风行双手紧握，低下头，敛去了眼里的情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坚定，不知道为何，楚音歌总觉得这样的风行是在和自己无声的抗争。

“皇后娘娘这般做，柔儿心里不知道多失望，她一定不想要你这般的。”

“娘亲都已经死了，她怎么想的大将军如何知道的？”

“老臣也只是猜测。”

“大将军的猜测还真是片面，本宫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大将军如果企图用这个劝本宫，那还是趁早收起这样的打算，本宫并不想听。”

风行自知的确是无法劝的了眼前的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抬起头，眼神透出的坚定让楚音歌心头一震，她从风行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绝对的抗拒，还有坚定的反对。

果然，风行一字一句，吐字清楚的道：“如果皇后娘娘执意如此，那老臣只能上书皇上，清水国要废后了。”

“这么坚决？”

“是。”

“没有回旋的余地？”

“是。”

楚音歌有点儿意外，她知道风行可能会犹豫，所以才搬出了自己的娘亲，可是没有想到居然适得其反了。

风行这般坚定的回答，的确是让楚音歌有些为难。

文武百官都可以上书废后，但是风行不可以，风行一生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若是一封奏折上去，她是镇压不住的，不过，她做的决定也是别人无法改变的，她倒要看看，风行到底隐瞒了什么。

“大将军执意如此会让本宫想要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是什么？”

“没有隐情。”

“是么？忘了告诉大将军，本宫向来都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若是不想要本宫插手去做的，本宫就偏偏要去做，大将军这么不想本宫一统下，那本宫就做给大将军看看。”

“皇后娘娘这是何苦呢？”

“大将军又是何苦呢？”

风行知道楚音歌固执，但是没有想到楚音歌会这般固执，他拿出这件事情当成威胁，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么？

“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这么了，那老臣也不再多言，但是老臣还是那句话，一旦娘娘有所行动，老臣一定会上书皇上废后，绝不含糊。”

“好，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本宫和大将军谁更能够有耐心一些。”楚音歌起身，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带着云诺一起离开了将军府。

她现在越发的肯定，风行肯定隐瞒了她不少的事情，也不知道楚音南知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

看着楚音歌离开的背影，风行微微的叹了叹气，真是造孽啊，柔儿的预言果然成真了……

从将军府里出来，楚音歌的心情有点儿复杂，云诺自然也看出来了。

“主子和大将军谈的不愉快么？”

“怎么？很明显么？”

“是，主子的脸上写着了。”

“你这个时候怎么就学会察言观色了。”楚音歌白了一眼云诺，朝着楚府走去。

不管楚音南知不知道，她都要去问一问。

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童给拦住了去路：“姐姐生的真是好看，有位先生请姐姐酌一杯，不知姐姐可否赏脸？”

“你的先生是……”

“就是香楼上二号雅间的公子。”着，童朝着香楼的方向指了指。

云诺从腰间掏出银两打发了童，朝着香楼看了一眼，这才询问道：“主子，要去看看么？”

“当然，我也很是好奇，谁会约我？”

“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该如何是好？”

“阿渊没你想的那么气。”楚音歌完就朝着香楼上走去了，自古以来，她都相信来者不善，找上门的绝对不是朋友。

云诺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她家皇上的心眼，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怕是皇宫又要被闹得鸡犬不宁了，还好，她守口如瓶不会乱，就是不知道自家主子会不会主动招了。

甩了甩头，云诺急忙跟了上去。

……

香楼上，二楼雅间。

楚音歌揭开帘子，看到的就是一身白衣犹如谪仙，墨发披散，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即便是楚音歌，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见过不少的美男子，但是唯独眼前这样的是第一次见，她的阿渊稳重霸道，五官分明，墨烨妖冶明丽，多了一丝风尘气息，而眼前的人不同，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的确，惊为人。

“是公子叫我来的？”

“是。”

“公子有事？”

“姑娘先坐便是。”羽颜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楚音歌落座。

楚音歌也不推辞，直接坐到了位置上，还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美男相陪，她喝一杯又如何？

云诺追上来，没有走近，只能在外面候着。

端起酒杯，楚音歌放在鼻间嗅了嗅，一阵清香入肺，不用喝都知道手里端着的是上好的极品，绝对不是这香楼有的。

“公子这酒是何人所酿？”

“姑娘不妨猜一猜。”

“我对酒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只知道这酒绝不是凡品，不要是香楼了，就是整个清水国也不见得可以找得到几坛。”

“姑娘果然眼光独到，在下羽颜，不知道可否和姑娘结交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