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皇帝给他一个兄弟封了王，原本这个王能每年拿到一万两俸禄，他若是生了十个儿子，这一万两便得化成十份，其中大头给嫡长子或嫡长孙，余下的分给其余嫡子、庶子和嫡长女，生的孩子越多，最后每个儿子能得到的利益就越少，而朝廷给就多给你家一些封号，钱是一毛都不会多出的。

当然如果是皇子皇孙因立功或是受帝王喜爱，被帝王加封封地的除外。

李瑶有些理解这种制度，一来可以有效防止这些皇族之后什么都不干，只会繁衍后代拿朝廷好处，久而久之皇室定会被这些人掏空，所以皇帝只给他们封封号，并不加封土地俸禄。

而这些皇子皇孙若想日子过得体面，必定得好好上进，多为朝廷做了贡献，才能多享受福利，也是一种激励政策。

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里头有聪明上进的，肯定也有蠢笨和混吃等死的，若是这种愚蠢和惰性传递下去，等待他们的早晚是灭亡。

李瑶想起这些，不由瞪大眼睛看向关馨月道：“娘亲，那信武候祖辈一脉，是不是家里儿子太多了？”

皇室给每个王爷的俸禄都是一样的，如果他生了太多儿子，儿子们又对朝廷毫无建树，那么子子孙孙繁衍下来，这些皇子皇孙怕是空有头衔，没有多少利益可分了。

想想看，普通的王爷一般每年俸禄也就几万两，再少点的不到万两都有可能，这些钱若被分了几十、几百、甚至更多份，每人还能得到多少？

关馨月见李瑶反应过来了，冷笑了一声道：“可不是，不仅那信武候的祖辈能生，信武候本人也能生，偏生信武候又是个不知上进的，如今那信武候府入不敷出，一大家子人都过得苦哈哈的，还得靠着女人接济，你小姨婆就是那其中一个冤大头。”

李瑶闻言顿时有些不可思议道：“那信武候府这般差劲，那小姨婆当初怎么能看上小姨公了呢？”

她看大舅公和二舅公都挺不凡的啊，能被她祖父看上的祖母，想来也不差吧，怎么小姨婆就摊上了这样的人家？鲁家也能愿意把小姨婆嫁给信武候？

“你小姨婆当初在家当姑娘的时候，是家中最小的，很受长辈宠溺，结果养出来的性子十分叛逆。当初那会信武候的祖父还是国公呢，他是家中嫡长孙，又是内定的国公府世子，人人要喊他一声小侯爷，外头人不知真相的还当他多威风。而信武候那人又惯会骗女人，把你姨婆骗得晕了头，闹得宁死也要非信武候不嫁，又被那信武候使了手段，两人传出去了不好的名声，鲁家没了办法，只得同意了这门亲。”关馨月叹了口气道。

李瑶听得有些心情复杂，半会才问道：“那……如今小姨婆她后悔了吗？”

关馨月便又冷笑了一声道：“若是她后悔便好了，只要她想，我们李家和鲁家的家世怎么都能保得她平安脱离信武候府。但这么些年了，她怎么都该看透了信武候的本性，非但不知回头，还用当初信武候同样的手段，帮她儿子寻了个富商之女做妻，还挑了许多商贾之女给她儿子做妾室，简直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李瑶听得心情更加复杂了，她又问道：“那信武候当年的母亲，也是这么帮儿子谋划的吧？”

关馨月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不。”

李瑶默了默，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才多少年的光景，便可以让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加害别人的施害者，代代帮着自己儿子吸着别的女人的血，这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