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言，你放我走！”

姜糖有九龙诀傍身，现如今又是在现代，即便她武功不好，但相对来说也是无敌的存在，可面对赵牧言的话，她就没那么多胜算了……

这人同样来自九州，武功进境要比她高不知多少倍，且在被他带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后，她也尝试好几次逃离都没能成功离开……

“阿棠，我不会放你走。”赵牧言恢复记忆，以前的谨小慎微自然不存在，亦逐渐恢复帝王之威，说话间的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侵犯。

“别离开我好不好？”赵牧言握着姜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眉眼中带着深深的眷恋。

“赵牧言……”姜糖忍着恶心，想把手抽回来，但她浑身都没力气，也不知赵牧言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药。

“别挣扎了。”赵牧言脸上染着笑意：“这是我特意配置的十香软筋散，只要你不再逃跑，我就不给你用药了，好不好？”

“呕……”姜糖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且吐赵牧言一身。

“阿棠你怎么了？”赵牧言见她面色苍白又是吐的厉害，赶忙给她把脉。

赵牧言虽说不精通医术，但也是会一些傍身的，否则，他又如何配置得出在这个时代已经失传的十香软筋散？

“你——”赵牧言把完脉，担忧的面容瞬间扭曲，掐住姜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有了孩子？你又有了孩子！是谁的？！”

赵牧言脑海中穿插两世记忆——

还有在实验室里那些人对他没日没夜的研究，刚开始他懵懂无知，不记得自己是谁，但现在想起来后，再观那些过往，无一不成了他的苦痛……

“为什么？”赵牧言呢喃着：“为什么总在我想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怀孕？在高阳坡是，在这里也是……”

赵牧言闭上眼睛，在九州时，姜糖宁死与卫宸跳崖，从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就是有情谊在了吧？

因此，无论是在九州的高阳坡他得到她怀孕的消息，还是现在……这孩子都是卫宸的……卫宸不过一个卑贱的侍卫，他凭什么得到一国公主的厚爱？！

“没关系——”赵牧言握着姜糖的脖子，在她险些喘不过来气时，稍松开些，俯身在她耳畔道：“把他拿掉就好了，就像在九州一样，只要他不存在就好了。”

姜糖目光略显呆滞：“你说什么？”

高阳坡，药王谷，孩子，九州，赵牧言……就在她脑海里要将这些信息连接起来，得到最后的答案时，赵牧言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

“阿棠，我们会有孩子的，我不会让这孽种活在这世上，你放心，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可以无痛将他拿掉，不会再让你像上次那般痛苦，嗯？”

赵牧言眸子里满是血丝，说这话时，所带着的残忍语气，也很平和，就像是在与人讨论该吃什么饭一般——

“是你！”姜糖的心仿佛被撕开一角，那个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从她将那九龙墟炸了，所有一切都掩埋开始，记忆永远放置在心底最深处——

“是你让人做的对不对？！”虽是在质问，但姜糖已然确认，这事和赵牧言脱不了关系，且当初她计划周密，本不会出差错，但面前的人……

“是我。”赵牧言并没有否认，也没给自己找借口，平静的说道：“那个孩子他该死，你是我的，要生也该与我一起——”

赵牧言的手抚在姜糖小腹上，目中流露些许温柔：“我们会有孩子的阿棠，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他，也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

“呸！”姜糖打断他的话，目中充满凌厉：“赵牧言，我不是你的阿棠，从头到尾都不是，早在九州的时候，我就与你说过——晚了。”

这段时间她总是在想办法逃跑，但每一次都被赵牧言给捉回来，且与她描述他们之间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姜糖也由此知晓，对方是重生的……

原身和赵牧言虐恋情深，她可不是那一挂的人，也无法苟同原身的做法，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与赵牧言有什么——只没想到，对方竟然重生了……

“在九州时，你早就到高阳坡，我身在药王谷的消息，也是你放给九州国主，是吧赵牧言？”如果真相是这样，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是。”赵牧言捂住姜糖的嘴巴，想到她说晚了的画面，目中充血道：“不许说那两个字，不许说那两个字！阿棠我求你，别说那两个字！”

那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

一遍遍的割着他的心，即便伤口愈合，还是会伤上加伤——

晚了……

一切都晚了？

不！！！

赵牧言执拗的看着姜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怎么会晚呢？她还在这里，还在他面前，怎么会晚呢？

不晚！一点也不晚！

赵牧言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

“阿棠，我爱你。”赵牧言面上带着急切，凑近她想要吻她，却被她嫌弃的躲开，且那眼睛里满是厌恶的神情，让他如遭雷击！

“不——”赵牧言无法接受，他捂住她的眼睛，语气坚定道：“你是爱我的，阿棠你是爱我的，别这么看着我——”

良久，赵牧言发现一直在挣扎的人没了生息，将手给拿开，忽的闻见鲜血的气味，紧接着，从她口中溢出……

“阿棠！”赵牧言直接卸她的下颌，不让她咬舌，且赶紧开始急救，只在触及到她冰冷目光时，使他的心灼痛开来……

【我不爱你】她无声的说着，虽没发出声音，但那口型，赵牧言却是看懂了。

气氛凝结这一刻，他恨他怨，想张口问为什么，嘴巴却像是被胶黏住般……

“没关系——”

良久，赵牧言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平静的看着姜糖，擦拭她唇瓣的鲜血，目中盛满温柔道：“你不用爱我，我爱你就好了。”

赵牧言痴痴地望着她，态度坚定且一字一顿的说道：“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的身边——阿棠，你的眼睛里，也只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