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离开之前，走到郭羽敏的面前，他低着头看着她。

看到光线暗了，而且前面明显就是站着一个人。

有点不开心了，是谁站在她的前面挡住了光线。

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余斜墨的眼睛。

她愣住了，心跳突然间加速了。

因为她看到的的是余斜墨的深情、温柔和不舍，即使是逆着光，也能看得到。任谁看到了也会和自己一样。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你……”还没有郭羽敏说话，余斜墨就自己开口了。

“我今天就要走了，回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郭羽敏感觉她的心有点痛。

大概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是极度的不舍。好像他就要失去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郭羽敏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余斜墨对着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这笑……和第一次看到他的一样。

眼泪突然崩了堤，像豆子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砸在了桌子上。

她记忆中的少年。

她也许对现在的余斜墨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份欢喜，但是她依旧是忘不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明眸一笑乱心曲，最是少年好痴情。

她的少年是痴情了，但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收不住了。

老板和阿志感觉到了空气中散着一丝丝悲伤与怀念的因子。

他们一个抬起头，一个从厨房里走出。看到的就是郭羽敏在哭，他们瞬间慌了神，从大步走到郭羽敏的身边。

老板抽了抽几张纸巾，他们想知道郭羽敏为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在现在问。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她已经哭抽了，鼻子红的不成样子，眼睛红红的，眼睫毛上还沾着一点的泪。

这模样的郭羽敏令他们很心痛，老板甚至想抱抱她安慰她。

渐渐地，郭羽敏好了许多。在这期间，有几个人想进去，但是看到老板和阿志站在郭羽敏的身边，要么走了去下一家，要么就来自己找个位置静静坐着。在店里的人，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郭羽敏，都自觉地转过头不看。

在哭的不喜欢被人看着，尤其是不熟悉的人。她会感觉别人是在可怜她怜悯她。在哭的人需要的静静地发泄，一个人好好的。

“你刚刚怎么？”

开口的是阿志，很平，舒舒服服的。

郭羽敏做坐着，有点恍惚。刚刚的人，曾经是她最爱的少年，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最爱他了。

她的青春埋葬的是什么？往事少年与满心欢喜。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曾经的少年与曾经满心欢喜的我。”

哭久了，声音带上了一点的鼻音。有点难听，听了也有点难受。

老板和阿志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郭羽敏说的谁。

老板：“阿羽，曾经满心欢喜的你，和如今的你，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会哪一个？

“我不会选哪一个，这两个都是我，只不过是在不同时期而已。无论是哪一个，其中一个是未来的自己的另一个是曾经的自己。”

老板和阿志再次沉默，郭羽敏的话有点隐晦，但代表他们不理解，他们也是看过人生百态尝过人间炎凉，懂得自然比郭羽敏多一些。

“好了，不要伤心就对了，管他什么的。我要阿志你做三明治。”

阿志当即送了一个眼刀子给老板，温柔道：“要芝士的？”

“我去收一下账。”

郭羽敏点了点头。她不就是不想开口说话，只不过是刚刚都累了，能不说就不说。

余斜墨……

郭羽敏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三个字。

眼里的精光涣散，自然而然地进去了发呆的状态。

思绪不知道往飘，轻飘飘的。眼睛一眨不眨，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气，慢慢地吸入，慢慢地呼出，慢慢地……漫漫地……

阿志那端三明治出来的时候没有叫她，轻轻地放在桌面，尽量不能出声响，生怕会打扰她。

在收拾店里的时候，老板拍拍手，啪啪啪几声，“来来，我宣布一件大事。”

郭羽敏和阿志停下手头的工作，看着老板，心想，什么大事？

老板看到看向自己，轻轻点了一下头，很满意。

“明天是星期六，所以我打算带你们去临省玩玩。”

郭羽敏和阿志相互看着对方，眼神交流。

郭羽敏：你知道老板发什么什么神经？

阿志：……不知道，我想应该和你又关。

郭羽敏不解：和我？

阿志：应该。

郭羽敏心想怎么会和自己有关？难道是因为今天在店里哭的原因？

“老板，为什么是星期六啊？明天客人应该挺多的。”

老板看着她，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郭羽敏：……还真和我又关。

接下来的话，让她猝不及防。

“就是因为你。你知道吗？你来的这段时间客人都比以前多来了不少，”老板举起手，哭诉道，“如果不是你，现在我的手都不知道洗了多久的碟子和咖啡杯了。而且明天是星期六，不少上班族不用上班，他们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出来完。你说说明天会不会才我的手洗残？”

“……”

郭羽敏凌乱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开店不赚钱的不多，但自家的老板肯定是其中一个。而且客人多这个自己没有多的关系吧……不对，就是自己有关系啊！她来了以后才人才多的，不怪她怪谁去？怪天怪地怪空气？

“老板，你不应该感谢我才对的吗？”

一个大大的笑沾满了老板的脸，看着郭羽敏。

看到老板的模样，感觉这笑有点渗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气，有点莫名有点紧张。

“阿羽，你居然这样说，你摸摸你的脸，看一下还在不在？”

听到这话时，郭羽敏下意识的摸摸的脸，认真道：“还在啊！”

老板感觉自己要吐血身亡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我的工作量到翻了几番？”

郭羽敏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辜，“这不说明你赚的钱多了吗？”

老板看着郭羽敏的眼睛，认真道，“我虽然穷，但是你觉得我需要拼命赚吗？”

郭羽敏下意识的摇摇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