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琪别过头去，“虽然我很感激你这次能帮我，但是这种话，请以后不要再说了。”

盛川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缓缓站起身。

姜思琪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机地去演戏。”

“你觉得我在演戏？”缓缓地，男人开口，声音里不复清明。

向锋华送外文件袋已经退了出去，此时握住门把的手却不由微微顿住，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低头出去关上了门。

这个问题姜思琪也觉得不好回答，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盛川的态度和以往大大的不同，他一再违背自己的行为准则……可若说是为了她，她又不敢相信。

想到今天此行的目的，也一时有些懊恼自己不该失言，她抿紧了唇角，没有吭声。

盛川却站起身，径直走到她面前，不避不让地，舒展手臂，抵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将她圈在墙壁和自己的怀里。

姜思琪：！！！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她下意识地蹲下身，钻了出去。

这下子真的恼怒了，“盛川！”

眼睛因为生气，带着稍显激烈的情绪，跟她之前对他那种隐忍克制不想理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整个人生动了许多。

长卷发、丹凤眼，眉眼浓稠艳丽，宛如浓墨重彩勾勒，撩拨得人心悸。

盛川的眼神渐渐变了，许久，他失笑，却是郑重跟她道歉，“抱歉。”

姜思琪一愣，她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

求人帮忙还随意质疑别人的好意、指摘别人，本来就是她不对在先。

盛川温柔地看着她，“不，是我不对。”是他从前做得太差了，所以才让她那么没有安全感，质疑他的真心。

真是糟糕呢，他低声失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心中那些阴暗面差点倾泻而出，甚至想要借用阿南，把她锁住，真正地去占有她。

但是上次的结果证明，那样只能将她越推越远，得不偿失。

姜思琪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客套地跟他道别，转身往外走。

盛川忽然说：“你要去利州市？带上向锋华吧。”

迎着姜思琪诧异的眼神，温声道，“你上次答应过我的。”

——

车子在黑夜中一路疾行，小吴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姜思琪还在思考那个问题，债权她都买下来了，怎么追债不是她自己的个人问题吗？为什么还要带上向锋华？

但她也知道，盛川让她带上向锋华，是在帮助她。

毕竟向锋华代表的是盛家，他的权利、人脉比她要大得多，许多事情，向锋华一句话，胜过她千言万语。

事关何婉之，她没办法拒绝。

回到云顶公寓，何婉之正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电话，情绪不太对劲。

姜思琪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资料扑过去，“妈妈！”

何婉之眼角还隐隐有泪水，此时却忙收了泪，扯出一个笑容来：“你回来啦，吃过饭没？”

“我已经吃过了。”姜思琪辨认着她脸上的神色，“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