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有些发紧，却狡猾地说：“思琪，我当然不想跟你妈离婚。”

姜思琪笑盈盈：“哦？那你是打算把程鸢和那个孩子从一品尚城的别墅里赶出去了？”

姜建成：“……”

他狡辩道，“思琪，那也是你的亲弟弟！他还那么小，一直在外面会被人欺负……”

姜思琪点了点头：“那你就是打算离婚了。”

姜建成：“……”

他当然是要离婚的，姜思琪丢了跟盛川的婚约、惹得盛家厌弃，何婉之背后的大河娱乐又不中用了，这母女俩都已经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他不跟何婉之离婚是打算扶贫么？

程鸢那边生了儿子，那就是最大的砝码。更何况，程悦心也乖巧听话好把控，以后嫁入盛家二房，肯定能给他这个父亲大行方便之门，让姜家乘着盛家的东风，更上一层楼的。

他冷笑了一声，心道，既然她们母女坚持要离婚，离就离呗。

母女俩都是娇娇女，生在温室里的娇花，哪里惊得起外面的风吹雨打？

而他离婚后，事业肯定能蒸蒸日上，到时候，不愁何婉之不后悔。

打定了主意，他也不绕弯子了，说：“婉之，既然你坚持要离婚，那就离吧，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这话说了好多遍，姜思琪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

因此，毫不客气地噗嗤笑出了声。

姜建成：……

姜思琪道歉，“抱歉，刚刚看到了个笑话。”虽然是道歉，实际上漫不经心的，显然毫无诚意。

姜建成不悦，却也只能忍下。

何婉之拍了拍姜思琪的手，让她别胡闹，一面继续自己的坚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她招了招手，何律师便从旁边的座位起身走了过来，将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姜建成。

“姜先生，这是离婚协议书，您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在最后一页签上字就可以了。”

姜建成哼了一声，“我都没看，签什么字，急什么急？”

何律师涵养好，对他的态度并不以为意。

仍旧是平静地说：“姜先生，我的当事人何女士愿意放弃你们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但是何女士本人婚前是有很多财产，其中有部分有交由您打理，这部分财产，她希望能悉数交还回给她。”

放弃婚内财产的决定是何婉之决定的，姜思琪本来觉得何婉之不应该这么退让，毕竟姜建成才是过错方，让姜建成净身出户才行。

然而何婉之个性温软，总想着与人为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姜建成肯离婚，就不用咄咄逼人了。

这种财产分割法，显然是对姜建成大大有利的。

姜建成却很不耐烦，“我自己会看。”

何律师便笑了笑，双手交叉靠在了椅背上，静静等他看完。

服务员将律师点的咖啡移到这边的桌子上。

姜建成这一看，就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看完，将离婚协议书往桌子上一扔，脸色铁青。

“婉之，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这个指摘毫无来由，何婉之愣了一下，皱眉，“这话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