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在看自己，程慕深扭头，看见洛小小穿着他买给她的泳衣，纤细的腰在一层流苏下若隐若现，修长的腿完全匀称的显露无疑。她的皮肤很白，在夕阳下泛起一层淡色。

“会游泳吗？“

“当然。“

于是这个傍晚，海滩上的人们看到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在沿海处奋力游泳，你追我赶，扎入水中以及露出水面的瞬间，溅起水花无数。

夕阳沉西，渔火点灯。沙滩上的人们陆陆续续地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到最后，只剩下三三两两的游人，兴致未失。

程慕深和洛小小并排坐在巨石上，晚风带了一点湿润，又带了一点咸味，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肌肤。

海天相接处，只剩下深色的云。

“回吧，换一身干衣服。“

说完，程慕深起身先走了。

洛小小望着天际，还在回味海水的温度。在旁人看来，她可能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如今日般快乐幸福的女人。而可笑的是，精美的东西，往往也就只有表面能见人，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却只有很少人能看到。

她承认下午的时光令她身心愉悦，可是愉悦过后又是无尽的悲哀和痛苦渗入她的心脏。

她朝着酒店缓缓走去。酒店的灯光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明亮。她仍旧是从阶梯走上去，落地窗外，程慕深已经冲完澡，换了干净衬衣，坐在桌旁，喝着红酒。

她路过他，正如路过沙滩上的行人。

当她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程慕深买给她的米白色裙子。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胸前，有一种美人出浴的既视感。

她吹完头发，又喷洒了一点护发精油，顿时浑身又充满淡淡地花香味。

她原本就这样倒在床上一觉睡去，但是程慕深给她打电话，让她到外面用餐。她推说困了，但程慕深并不给她过多解释的机会。

其实她哪里是困了，之前睡了那么久，现在倒是精神得很。之所以不想用餐，是她不想再看见程慕深，她想缓一缓。

这种突然间的变化，让她有点接受不了。似乎程慕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态度的转变，但是对于洛小小来说，转变却是非常明显。

但是推脱不掉，她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海风带着咸味扑面而来，夜色又深了一点。程慕深面前的小桌上，已经点起了蜡烛。

她走进，两份牛排静静地放在桌上，两杯红酒在烛光下呈现出诱人的红。看起来，这像是一顿精致的晚餐。

洛小小落座，和程慕深共同进食。牛排做得很好，肉嫩多汁，辣度适中，口感细腻。红酒的酒味要浓一些，但是感觉不到醉人。

洛小小能感觉到，今晚的程慕深不太一样，太不一样了。似乎是另一个人，没有往日的气场，没有一动不动的冷峻。

“你有什么愿望？“

“嗯？“

洛小小不解，抬头对上一双平静的眼睛。愿望？那就是离你越远越好。

“我可以说？“

“可以，除了你最想离开我这句。“

程慕深说得很淡然，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与洛小小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仰头喝了一口。

……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