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峥笑道：“能做出盐来，但却不可能是精盐，叶兄你难道忘了想要制出精盐还有两道秘密工序，叶兄你该不会是忘了吧！要知道那才是制出精盐的关键，省了那这两道工序之后，制出来的盐发黄发黑不说，吃到嘴里还奇苦无比，跟本就不能拿来食用。”

叶东城笑道：“钟灵兄亲口交待的事叶某怎么会忘，放心那铅锅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到时定能做出雪白无比的雪花盐来。”

“那吴某就先在这里预祝叶兄你财源广进了。”

“同喜同喜，钟灵兄难道忘了这是咱们俩的生意。”

吴峥呵呵一笑，便指着那些酒奴道：“叶兄我观那些人好像都不会说话，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哑巴的？”

叶东城笑道：“钟灵兄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让一个人变成哑巴还不容易，把舌头割了不就成哑巴了。”

吴峥道：“他们看起来好像跟我们一样都是周人，如今咱们同在异乡为异客，你用不着这么残忍吧！”

叶东城笑道：“叶某乃是吐谷浑的国师，而钟灵兄乃是叶某的贵宾，怎么能说自己是那些下贱的周人？”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应该把他们的舌头全都割掉吧！”

叶东城摇头叹道：“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啊！谁叫钟灵兄的本事哪一件不是惊艳天下的绝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密而迫于无耐啊！”

得了！说了半天自己居然成了让那些可怜人失去舌头的元凶了。

“等他们把青稞酒酿好了之后再来叫我吧！到时叶兄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的赌注。”

“放心忘不了，对了钟灵兄不留下来用饭了吗？”

“吃过了，就不打扰你跟你家娘子用餐了。”

是夜，吴峥一个人坐在鄂陵湖边看月亮，今晚的月色很美，照的湖面煜煜生辉。

蛐蛐儿在草丛中歌唱，但吴峥听起来它们就像是在哭丧。

“你的心情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

听见殷萼的声音，吴峥头也没回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这大半夜的就不怕被叶东城看见，回去扒了你的皮？”

“他晚上要打坐炼功没时间管我，到是你今天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你很了解我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觉得我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殷萼在吴峥的身边坐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道：“你的笑容有两种，一种是睁着眼睛笑，眼睛显的分外的明亮就像今晚这明亮的星空一样。另一种则是眯着眼睛笑，看起来似乎更有喜感，但实事上你为了不想让人看见你双眼中充满的杀机。从你傍晚时回来后，你的脸上的笑容就属于第二种。”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吴峥朝殷萼伸出大拇指道：“真了不起！”

“你是为了那些酒奴吗？”

“叶东城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而他好像也是周人，怎么就下得去手。”

“舌头割了只是小事，能保住命才是大事。”

“你是在说我吗？”

“不光是你还是那些酒奴，一但让叶东城认为没有了价值，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卸磨杀驴。”

“他想弄死我可没那么容易，而且这鄂陵湖也关不住我，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是吗？那我希望那一天能来的快一点，不然一但让你习惯了这里你就不想回去了。”

吴峥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该关心的人不是你相公吗？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

两天后吴峥做的那些蚊香已经全部干透，吴峥便随手拿了两块去了洼滋部落去找川古那家伙。

如今吴峥已经算得上是洼滋部落的熟人了，因为他往反自己的牧场与叶东城营地时，都得经过洼滋部落。

加上当初随手给川古折了一把野蒿，居然奇迹般的治好了他们部落里很多的武士，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再走在这洼滋部落里时，路上的吐谷浑人看的眼色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种充轻蔑与敌视了而是尊敬，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会说汉话的吐谷浑人上来用他们那半生不熟的汉话跟吴峥打招呼。

医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自古就是，吴峥现在觉得有这么一个大夫的身份傍身确实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来到亦菲头人的毡房时，人还隔着老远川古那家伙就笑喜喜的张开双臂迎上来了。

“吴大夫，我的朋友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上来就给了吴峥一个熊抱，吴峥也只好忍着他那一身冲鼻子的羊膻味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说道：“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我想来看看亦菲头人的病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有我这次做了一个小玩意儿，带过来给你们看看，看看你们能不能用得上。”

“哦！是吗？吴大夫快随我来。”

走进毡房里，现在的亦菲头人虽然看起来还是满身的油膘，但至少在见到自己进来时，她自己已经能从毛皮堆里坐起来了，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不用翻译的那种。

“你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嫌上次的好处给的还不够，又想来要好处了？”

亦菲头人的话听起来很不友善啊！但吴峥还是笑着道：“我做为一个大夫自然有给病人复针的义务，如今见亦菲头人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我这个做大夫的也就放心了。”

“你这个周人能有这么好心？”

“不管是周人还是吐谷浑人，里面都是有好人跟坏人难道不是吗？”

“那你凭什么说你就是好人？”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亦菲头人摇了摇头：“我听不懂。”

“这话的事意是说，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好坏，时间无疑是检验一个人的最好标准。”

亦菲头人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于是问道：“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做为大夫是来给你复诊的。”

“真的就只是复诊？”

“对了，我还做了一件东西，想送给亦菲头人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就说了，你们周人就是一群胆小又狡猾的狐狸。是什么东西，拿来看看吧！”

吴峥将蚊香拿了出来，说道：“这东西叫蚊香，是我家乡百姓用来在夏天驱走蚊蝇的妙方。草原上蚊蝇比较多，我想这蚊香亦菲头人应该能用得上。所以就带来了一些，给亦菲头人看看效果。”

亦菲头人坐在毛皮里朝川古给了一个眼神，川古接过吴峥手里的蚊香问道：“吴大夫，这蚊香……”

川古拿着蚊香看了看最后才问道：“这蚊香怎么用？”

吴峥指着川古手中的蚊香道：“顺着上面的纹路将它们掰开，然后就火点燃就行了。它燃放出来的烟物，不但能驱走这草原上的蚊蝇，同时还能散发出一种清香有安神之效。”

“吴大夫你是说这蚊香在点燃之后会发出香气？”

“是的，川古管家为何不点燃一根试试？”

川古点点头将手中的蚊香从中间掰开，然后走到火坑处拿出一块火石跟火镰，叮叮当当的敲了半天，这才好不容易点燃了一团跟乱麻似的纤维，放在嘴前吹了吹这才将手里的蚊香点燃。

随着蚊香上的一缕如丝线般的青烟升起，川古果然闻到了一股清香，顿时眼睛一亮说道：“吴大夫所言属实，确实很香。”

我卖这蚊香的目的是用来驱蚊的吧！怎么到了川古这货的手里却关心起它的香味来了？难不成身上臭的人都对香味痴迷？

很快加了香叶的蚊香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便充满了整个毡房，坐在皮毛堆里的亦菲头人自然也闻见了。

亦菲头人问道：“你这蚊香是用什么做的？”

吴峥笑道：“亦菲头人，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啊！”

“可是我想跟你换。”

吴峥摇了摇头：“我可以卖给你蚊香，但是秘方我不能卖。”

川古道：“那吴大夫这蚊香你想怎么卖？”

吴峥反问道：“听说以前有周人的商队出入你们这里，当时你们跟商队是怎么做买卖的？”

川古说道：“我们就用皮毛与牛筋还有牲口，跟商人们换取你们周人的商品。”

“那我能换奴隶吗？”

“你想要换牧奴？”

吴峥点点头道：“你知道我有三百多只羊，唪儿他一个小孩子放不过来，这些天那些羊都饿瘦了。”

川古做不了主便看向了亦菲头人，亦菲头人点了点头说道：“五十圈这样的蚊香换一个牧奴，但我只能换给你五个。”

“亦菲头人，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不能再加点，你看我这蚊香不光能驱蚊还能散发出好闻的香气，这三十圈才换一个牧奴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那你想怎么换？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又是邻居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吃亏，十五圈蚊香换一个怎么样？”

“不，二十换一个。”

“那好吧！二十就二十。不过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么多，可能要等几天才能给你送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的，不过亦菲头人我能不能给你一个建议？”

“你说说看看。”

“别这么老呆在家里，生命在于运动，你应该多出去走走，那样身体才能恢复的更快。”

“你还有事吗？”

吴峥摇摇头：“没有了，那我就先走了。”

看见吴峥离开了毡房，川古才走到亦菲头人的身前低声说道：“看吴大夫的样子，他做的这蚊香应该没毒。”

亦菲头人道：“他跟国是不是一条心，这个到是很放心。”

川古点点头：“我打听过了，吴大夫是被国师抓来的，不可能跟他是一条心。只要我们答应送他回去，相信他会成为我们的帮手。”

亦菲头人想了一下说道：“再过几天左王殿下的人就要来了，到时再看吧！现在你扶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