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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词

作者:久只芽 | 分类: | 字数:29.1万

第一百一十三回:“所求非索求”

书名:朝词 作者:久只芽 字数:2139 更新时间:2024-10-24 01:13:17

“夫人,您已经多日没有出门了,今日不出去走走吗?”忍了很久,迷鸢还是道。

自从上次回来,苏辞便整天坐在屋子里绣绣缝缝,还时不时偷偷捧着衣服傻笑,迷鸢真有些担心她是着了魔了,毕竟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天大的喜事儿发生啊。

“出门做什么?”苏辞可不想出去,若是被江卿儿知道她有闲心逛街市却找借口没有去陪她看首饰,非要吵上半天不可。

“这……”迷鸢一时也说不上来,她只记得苏辞以前惯是爱跑出去瞎转悠的。

“迷鸢,这桌子是多少日没人打扫了?怎么积了这么多灰?”伸手摸了摸桌面上的灰白色粉末,苏辞道。

“每日都有人来打扫啊,怕是有人不留意弄脏的,婢子这就叫人来重新打扫。”上前查看了一番,迷鸢道。

抹了抹指尖粘上的粉末,苏辞想了想,抬头看了眼房梁:“我应该知道是谁弄的了。”说罢提起裙摆便往外跑。

“夫人……”刚想跟上去,迷鸢又停下了脚步,摇了摇头自己擦拭起桌面来。

宣宁候府比苏府要大上许多,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的府邸,院子都要错综复杂些。弯弯绕绕走了许久苏辞才走到院子后的桃林里。

宣宁候府里的花草种类不多,皆以桃花为主,只是如今未到桃花盛开的季节,院子里的景象便显得有些萧条,斜卧在树杈上,永远都是一袭红衣的秦独也显得异常刺目。

“想不到你还有爬人屋顶的癖好啊。”苏辞朝秦独丢了盒东西,笑道。

一扬手接住苏辞丢过来的物件,秦独不紧不慢地打开:“呦,胭染居新出的胭脂膏?这得要不少银子吧,世子妃还真是大方。”

“我瞧着这颜色十分适合你,顺手买下罢了。”微昂了头,苏辞道。

轻轻拿指腹抹了抹,秦独眉尾轻挑:“紫色?你觉得这是适合我的颜色?”

“这可不是一般的紫色,乍一看是紫,细细看来却透出些橘粉来,轻轻擦上一层呢,娇俏可爱。若是你想要施浓妆,多涂几层,便是说不出的妖媚。”顿了一顿,苏辞轻咳了两声,又道:“我猜子义哥哥会喜欢这色彩。”

哈哈笑着将胭脂盒子收入怀中,秦独撩了撩耳边的长发:“你这丫头倒是真是会讨人欢心啊。”

“既然已经讨了秦独大人的欢心,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说正事儿呢?”苏辞揉了揉脖子,一直抬着头实在是酸痛,她如今越发怀疑秦独总是挑个儿高的树坐着或躺着,都是为了让别人在与他说话的时候非得仰着头看他。

“你让我留意苏茴的动向呢,我也留意了,只是她平日也没什么动作,无趣得很,只是最近她花了一大笔银子要我手下的人去杀了那个叫郑寒衣的女子,而且要求越快越好。”秦独道。

即便过了这么久,在听到苏茴的名字时她仍然觉得心下一沉,有说不上来的压抑:“她知道你是那些杀手的领头人吗?”

“自然知道,会选择与我们做生意,都是因为听闻了我秦爷的大名。”秦独说话间很是得意,说起暗杀,他在这大陆内说第二,确实便没人敢去认领那第一的位置了。

“那她知道你是承钧哥哥手下的人吗?”苏辞又道。

“自然不知,我与你那承钧哥哥之间的事儿,除了你和子义兄,再无人知晓。我们平日办事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名号。”

“可子义哥哥曾说郑寒衣是和李卫捷一路的人,她作为李夫人,为何要窝里斗?”苏辞实在疑惑。

摸了摸下巴,秦独道:“我们一向只管暗杀,不问缘由,这种事儿我们向来不关心。”

“嘁,分明就是不知道。”噘着嘴小声嘟囔,苏辞道。

“你这丫头……”秦独道:“激将法对我没用,况且知道得太多对你也没好处,总之我们还是会派出人去完成她的意愿,毕竟给了不少金子呢,不过我还听说郑寒衣那边也做了准备要对苏茴不利。”

见苏辞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秦独纵身跃下,漫不经心道:“若是你想保她,也未尝不可,我这边再拨一批人马出……”

“不必。”额前的碎发在苏辞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你的人全力击杀郑寒衣便好,其他的不必管。”

“呵,还不错嘛。”秦独对苏辞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若是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他才要觉得苏辞实在蠢笨地紧。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也不多留了,谢谢你的胭脂。”秦独笑着说完,优哉游哉地吹着口哨翻身跃上围墙,消失在院子里。

苏辞袖中的拳头因为握得太紧,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她的心里有个想法在慢慢萌生,越来越强烈,她想要……郑寒衣和苏茴,两败俱伤。

像是突然被什么附身,苏辞的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她自己下不了手,可若是有其他人也盯上了苏茴,她倒是很乐意看到那个场面。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苏辞整个人突然抖了两下,眼里的恨意慢慢褪去,深深地叹出一口浊气,胡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苏茴有这么深的恨意?明明曾经她们是那样要好的亲姐妹啊……

宣宁候府的围墙外,秦独并没有走远,而是扶起坐在墙下木椅上的苏子义。

“你怎么总这般没个正经,明知辞儿对她阿姐的事情无法释怀,还非要多问一句。”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苏子义看起来连说话都十分费劲儿。

“都是你们这样护着她,才让她这么娇贵的,若不让她自己狠下心来,日后再出了事也这么优柔寡断可成不了大事。”秦独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子……”

“女子如何,我瞧着那丫头挺有魄力,并非寻常女眷,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操那心了。今日还非要跟着过来,莫不是怕我吃了你那好妹妹?”秦独佯装醋意道。

被秦独扭捏作态的样子逗笑,苏子义惨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儿活人的样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