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到连性命都能不要的妖精，今天竟然免费帮我写了封推荐信，”从古灵阁走出去后，赫敏甩着手里的信对德威特说，“我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就是妖精有手段从我这里挣到更多的钱。”阑

“走吧，”德威特面无表情地说，“看看那是什么地方，说实话，我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妖精的据点。去这个地方，不能用幻影移行，不能用飞路粉，不能走对角巷能走的任何一条通道，必须知道地址，然后用妖精写的信当密钥——“绿皮的把戏，”德威特对此评价道，“算得上精妙，但强度不够。”

据点在地下。

妖精们在一片山林的底部建造自己的地盘，它们不像人类巫师在地面上建造高楼城堡，而是像修建古灵阁金库一样，在地下打洞。洞口被魔法遮蔽，刚才德威特的评价正是针对这个魔法，而这评价大概也是妖精之所以不能在魔法界占据统治地位的原因。

“特殊，但是不够强大。”德威特最后说了一句，跟着赫敏走入地洞，他们弯着腰往前走，可能深入到地面往下几十米的距离后，地下的整片空间完全呈现。

厚实的土地和地下的水层本应将光与声与这片空间完全隔绝，但现在，这里不仅游离着蓝色的火焰充当光源，一阵又一阵的打铁声和冷水遇热蒸发的气声在空洞中回荡，碰撞在光滑的穹顶厚壁上碎成阵阵余音。妖精居住的地方只有穹顶正下方几栋尖顶斜檐矮房子，更多的建筑则是锻造的房屋。一个拎着铁锤的妖精走了过来。这个妖精的个头格外大，尤其是宽度，更是胖得异常。它阴沉地打量着赫敏和德威特，问道：“你们是来拜访‘可敬的金先生’吗？”

赫敏再次检查推荐信的收信人——是金，她点点头说是。阑

“请吧，”妖精的尖指甲敲了敲锤子的木头柄，放下的双臂快碰到地面，它说，“跟我来。”

把赫敏和德威特带到最中央最大的房子后，妖精一声不吭地离开。赫敏和德威特站在门口，在想敲门的时候，屋里传出一道声音：“进来吧。”

这栋房子只有门低，天花板的高度够人站直。除去各种必备的家具，里边还有一个衰老的、身上长出参差不齐的白毛的老妖精。

“金先生？”赫敏谨慎地问道。

老妖精晃了晃头，它说：“把推荐信拿过来。”

赫敏松开手，让推荐信飞到金面前的桌子上。

金展开信，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它用老迈沙哑的声音笑了几声说道：“十分之三，你们可以在古灵阁开户。”阑

赫敏现在没有怒火了，她问道：“您的意思是——您出面当我开户的担保人，然后收取这次存款的十分之三？”

“不，”金说，“是每次存款的十分之三。”

沉默片刻，赫敏实在想不出自己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自己该产生什么想法，在古灵阁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这种时候只需要付诸行动就好了，但要是想采取更激烈的方式，总感觉还错点氛围，差些时机，于是她干巴巴地说：“这合法吗？”

老妖精又嘎嘎地笑了起来，它高深莫测地说：“你情我愿，当然合法。”

“太昂贵了，”赫敏说，“我不打算再在古灵阁开户了。”

“随你的便！像你这种人，本来就没有在古灵阁开户的资格！”金趾高气昂地骂道，“泥巴种也想在古灵阁开户？你可不是古老的纯血家族……纯血家族生生不息……你呢？你这类麻瓜巫师我见多了，昙花一现，想要在古灵阁拥有一个户头，那可真是做梦，我们妖精不做赔本买卖……”

德威特这时候已经踏出了向前的第一步，但赫敏拦住了他，抬手按住了他的胸口，安抚道：“不，没必要这么做，魔法界现在就是这样……消消气，我们走就是了……”阑

“走？”金的笑声变得猖狂，“你们必须让我成为你们的担保人！来人！来人哪！拦住他们！”

几个提锤拖钳的妖精蹦了出来，它们呜呜啊啊地大喊大叫，试图以此恐吓赫敏和德威特，但它们的身高只会让人感到滑稽、发笑。

“它们在干嘛？”赫敏毫无畏惧，她困惑地问，“难道这群……东西，以为手里拿个武器就能让我们害怕？它们为什么不用魔法？”

“不，”德威特回答，“不是没人用魔法，而是我没给它用魔法的机会，看看这老不死的吧。”

老妖精金已经飘了起来，它的关节被德威特的意念所钳制，舌头和手指动都不能动，缓缓地飞到组成包围圈的妖精和德威特赫敏之间。其余的妖精立刻僵住了，它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我是说这些，”赫敏不客气地对这些妖精指指点点，“它们为什么敢提着打铁的东西就冲出来？而这会儿又动都不动了？要知道，妖精基本上都是会魔法的。”

“还有，”赫敏又说道，“妖精冶炼金属的工艺也是极度保密的，而我们呢？这次不仅看到了它们的据点，还听到了它们打铁的动静，现在更是拎着工具就冲到了我们面前要来……肉搏？”阑

这些问题的答桉德威特也不知道，他招招手，控制一个厚本子飞过来，凌空抽了老妖精金几下，对着灰头土脸，嘴角流血且头晕眼花的金说：“都听到了吧？快回答吧。”

金凄惨地叫了起来，它喊道：“我是妖精！我也受魔法部的法律保护！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

德威特操控本子又给它来了几下，他笑道：“哎呀，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法律可不会管，不然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你不乐意被打还不逃跑或者反抗呢？”

“因为你用魔法控制了我！”金声嘶力竭地喊，这时候它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像个老不死的。

“但我就没碰你……够了！”德威特察觉到金在转移话题，他又烦躁了起来，“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一个老套的、以权谋私的故事从欺软怕硬的金的嘴里讲出——古灵阁的妖精看人下菜，它们会利用职务之便筛选出好骗的弱势群体——就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接着会利用麻瓜出身的巫师不懂规矩和缺少人脉的劣势，诱骗他们来到这里，借助这个地盘的隐蔽性和伪装出来的细节，让来到这里的巫师真的认为这是妖精中大人物的地盘，一旦答应了金的协议，那魔法的契约就会督促麻瓜出身的巫师把金加隆送进妖精的口袋……

“别这样，德威特，”赫敏拽住要上手的德威特，苦口婆心地劝道，”别这样，你不能就这么去古灵阁，我们大不了先不存钱，你冷静点……”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