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看见药瓶的时候，任墨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

不过......迟早要说，这样知道对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都怪我......都怪我......”

从安若影口中说出的话，吐着白气。

豆大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从小女人脸下滑落，哭得梨花带雨，就算是想止也止不住。

除了这一句，她也说不出别的。

“没事的。”

任墨心疼地用拇指帮她擦着眼泪。

温热的泪水被寒风吹过，立刻就变得冰冷，指尖触及瞬间就冷到了男人的心底。

酸涩和微疼纠缠着任墨，他不是多会说话的人，踌躇了半天只安慰了一句，“我不会死的。”

“真的吗？”

安若影抬起头望向他，偌大的眼睛比冰雪更要剔透。

冰天雪地的黑夜里，唯独借着屋里客厅和玄关的光线，能看见在不远处对视的两个人。

“真的。”

男人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嫌弃地咦了一声，“都是鼻涕。”

气氛在二人之中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安若影如同平时那样的睨了他一眼。

疼痛退去，力气也紧跟着恢复。

任墨撑在雪地上站起身，拉起安若影把她罩在自己的大衣里，包裹着只穿了T恤的小人儿一同往屋里走。

“以后不准穿这么少就出来。”

责备又宠溺的语气，换做平时她可能会顶一句嘴，可现在的安若影听到的就只有满满的暖意。

呆在外面沾染上的一身冷气，也被这个男人吸走了。

“等会儿再去泡个澡，不要着凉了。”

“嗯。”

“你以后每天都这么乖多好。”

“可以。”

安若影的脚步在走到屋前的阶梯处停下，任墨也跟着停下。

小女人在他的大衣里转了个圈，情绪比起一开始缓和了不少，眼泪也停了，可心底持续的难受没有丝毫的减弱。

她当初......

算了，不能怪任何人。

安若影背着玄关处的光，仰头目不转睛地望向任墨，生怕只要眨了一下眼睛，这个男人就会在她的面前消失。

“怎么了？”任墨也低头望她。

四目相对，安若影踮起脚尖，旅行以来第一次主动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只要你身体变好，我可以每天都这么乖。”

只要你不离开我，她可以一直一直都这么乖。

“行了。”

不想煽情渲染悲伤情绪的男人，也被安若影弄得鼻头酸酸，强忍住情绪，抱着她半推地走进屋子里。

刚准备关上们，小女人想起些什么的又跑了出去，把掉在雪地里的手机给捡了回来，站在原地试了几下发现没有坏。

“快点回来！”任墨在门口喊着。

安若影应声迅速窜进屋子，对上任墨的视线，又把手机藏在了身后，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

男人也就笑笑，把门关上。

没有了外在空气的对流，屋子里弥漫的奇怪味道忽然就显了出来。

任墨用鼻子嗅了嗅，看向安若影问道，“什么东西焦了吗？”

“糟了糟了！我的虾！”

男人的目光尾随着扑进厨房的小女人，忽然就笑出了声。

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的他，真的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