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不错！”狄瑞吉稳定了一下身体随后赞叹道。

张凡此时呼吸有些紊乱，刚刚的幻影剑舞不知怎么的，耗费的体力远超之前，但同样的威力也是放大了不少，按照以前的威力别说逼退狄瑞吉了，最多也就是给对方挠个痒。

抖了抖身子，狄瑞吉并没有还手，毕竟这次对决它是为了指点张凡，怎么可能认真。

看到狄瑞吉一点事没有的样子，张凡先是失落了一阵后便重新打起了信心，对方身为能和神明战斗的使徒，自己现在能让它退两步已经不错了，要知道在游戏里的设定狄瑞吉最后可是二姐借着异次元裂缝才将其肉身撕碎，但他记得狄瑞吉即使被放逐到异次元裂缝里面也仍然没有死。

对于这种不死不灭的怪物，除非卡恩亲至，否则想杀它真的挺困难的。

想通了这些，张凡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使徒虽然可怕，但自己也是不断在变强的。

调整了一下呼吸，张凡再次持剑向着狄瑞吉冲去。

“拔刀斩！”

“破军斩龙击！”

“极·鬼剑术！”

...

随着技能不断的释放，以狄瑞吉和张凡为中心的区域逐渐被剑气扬起阵阵迷雾。

虽然视野中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西岚还是可以感知到两者的存在，只是张凡此时的状态有些奇怪。

当尘雾逐渐散去，张凡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而他面前的狄瑞吉仍然跟刚开始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捏碎了一个世界仪解除了一下自己的中毒状态，张凡再次重新站起来。

“不疼不痒的，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那估计得被赫尔德玩死。”狄瑞吉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听着对方的嘲讽，张凡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自己现在几乎已经力竭，如果放在游戏的话自己现在估计也就打掉了对方一丝血皮，如果HP减少可以具现在现实里的话，那刚刚估计就是满屏的HP-1的字样了。

喝下一瓶MP药剂，这是之前的战斗中张凡无意中发现的。

HP可以恢复伤势，MP可以恢复体力，但现实终究还是跟游戏里不一样，现实中如果伤势过重的情况下，那么即使你喝下再多的MP药剂都无法补充体力。

药液顺着喉咙到了胃部，顿时一股暖暖的感觉传来，紧接着原本有些脱力的身体也逐渐恢复。

看着眼前这个无法战胜的怪物，张凡的心情可以说是无比的迷茫，自己到底得用多久才能真正的站在这种怪物面前堂堂正正的击败它？

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扔到脑后，张凡再次持剑迎上，对于困难自己应该勇于面对，否则自己永远也不会成长。

“嘭！”随着狄瑞吉再一次将张凡弹飞出去并径直撞向了一片残骸扬起了不小的尘埃。

张凡一瘸一拐的从尘雾中走出，刚刚那一下几乎让他感觉到五脏都碎裂了一样。

“咳咳！”张凡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从他的口中喷出

当他想赶紧使用药剂时，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沉，原本清醒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狄瑞吉动了。

几乎是瞬息之间它便来到了张凡面前，细长的头颅猛然一甩直接将张凡高高甩起，随后再用尾巴狠狠的抽落在地上。

“喂！说好的不下死手的！”看到这里西岚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我心里有数！”狄瑞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张凡正面硬接狄瑞吉这两下后，嘴里又是吐出了不少的鲜血。

“小子，说实话，要不然你还是放弃修炼吧，当个傀儡也不是啥坏事！”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张凡，狄瑞吉叹了一口气道。

狄瑞吉的话，张凡听的是清清楚楚，随后一阵委屈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他就是个普通人，为什么那么大的压力都要压在他的身上，他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身上也没有血海深仇，他就是一个想过平平淡淡生活的普通人，这有什么错？

为什么自己要降临在这个该死的世界，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个金手指。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张凡不想要这份能力。

在当时看到狼人记忆后，张凡其实就一直恐惧着，他恐惧自己可能要面对的那些神明，他恐惧与这些神明战斗，但归根到底，是他恐惧失败。

自己之所以龟缩不仅仅是害怕死亡，其实更大的原因是自己害怕失败，害怕自己挣扎以后却一无所用，他不相信自己能和那些神明掰手腕，更没有那种魄力去直面那些曾经存在于传说中的神明。

“穿越者中，我应该是最失败的吧！”张凡此刻的内心也是逐渐迷茫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回家？真的是回家吗？

在你站在顶峰后看到了独属于这里的风景，自己难道真的还能甘心当回一个普通人吗？

当你有了去直面神明们的资本时，你还愿意放弃这一切重新做回一个凡人？

张凡不知道，他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之前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但如今被狄瑞吉轻易击败后，这个想法突然再次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去争？自己到底想不想去争？

这个问题不断地困扰着他。

一个人如果真的有机会登顶山巅，谁不想去上面看看那里的风景呢？

“嗯？”西岚的腰间的佩刀隐约开始颤抖。

“剑术的境界会不会是永无止境的？”

意识模糊中的张凡突然看到了一个画面，一个腰间和背上插着刀剑的白发老人坐在一个石凳上面对着一个身穿类似道场服饰的长发男人问道。

“是...或者不是，这谁能知道呢。”黑发男人轻笑了一下说道。

“我是不是找错话题了？明知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我想即使是你我，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吧！”白发老人语气中有些责怪之意。

“当然不是，说不定，我们已经不是最强的剑士了，或许在我们从未见过的人中，就有人超越了我们，达到了我们模糊中认知的那个境界。”男人好似回神一般说道。

“你是说...”

“是的，我想您也一定感受到了，虽然我们的剑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但是却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剑术的境界一定是无止境的，只是下一个境界究竟是什么，我们还未认知到罢了。”男人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那你觉得，那种境界到底是什么？”白发老人再次追问道。

“剑术之路怎好划分呢，不过如果非要有个称呼的话，您觉得剑神怎么样？”男人语气中充满了尊敬。

“剑神啊...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毕竟剑术一途到底有没有尽头都无法确定呢。”老人有些惊讶。

“并不过。”男人轻笑道。

“何为剑神？”

“神者，造万物，通晓一切，剑神便是通晓天下剑术的真理者，是天下剑术的至高者，任何剑术一眼便能看出奥义，达到真正的万剑归宗，达到此等境界者方能称为剑神！”黑发男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