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顿算是明白了，这场会议分成两派，一派是以美国队长为代表的大多数不想签署《索科威亚法案》的超能力者；

另一派是以钢铁侠一个人为代表的，劝说众人签署《索科威亚法案》的一方。

因为新复仇者联盟基地是钢铁侠的主场，众人不敢太过放恣，而钢铁侠也不敢太过强硬，怕激起众人的反弹。

会议结束，结果是众人不欢而散。

绯红女巫确认了会议没有出什么大岔子，结束之后便把西尔顿和詹妮叫了出来，待到另一间小型的办公室中。

办公室里正在等待的人，是尼克·弗瑞。

绯红女巫出屋关门，屋中只剩三人。

尼克·弗瑞和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是两份文件，封面上写着的是《索科威亚法案确认意向书》。

西尔顿问道：“我们也要签署这个法案，对吧？”

尼克·弗瑞起身，将两份文件拿起来，分别翻开，一份里面的名字是“蜘蛛侠”，一份的名字是“神盾侠”。

西尔顿心想，“神盾侠”这名字，可比詹妮私下给自己起的龟壳侠好的多，而且巧的是，西尔顿的英文名字的拼写和读音，恰好便是“神盾”二字。

詹妮看向西尔顿，如果他签署，自己就签，有西尔顿在，没什么好怕的。

尼克·弗瑞解释道：“文件中的内容大体介绍一下，你们任何会运用到超能力的行动，都必须要经过联合国的同意才可以进行，签署了之后，你们的行为就只对各个成员过组成的联合国负责。”

西尔顿注意到了尼克·弗瑞的措辞，是联合国，而不是神盾局，也就是说，《索科威亚法案》也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各个国家单独的超能力机构。

尼克·弗瑞说罢，一手拿着两份文件，另一手拿起打火机，将两份文件从底端点燃，熊熊的火焰燃起，如果不是复联基地房间的通风效果良好，三人非被呛死不可。

詹妮吐槽道：“局长，你要是想把这文件销毁，放到文件粉碎机里就行，为什么非要学电影里点着了？咳咳，多呛人啊……”

尼克·弗瑞手中文件上的火焰迅速蔓延，差点烧到他的手，连忙躲开，灰烬扔进垃圾桶——

“麻惹法克，差点烫到我！”

西尔顿看傻了，问道：“局长，这，这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如果签署了，你们就成了联合国的公务员，而不是神盾局的公务员。”

詹妮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一群非超能力者，领导超能力者吗？”

尼克·弗瑞摇摇头：“你应该问的是，这两者除了都是‘非超能力者领导超能力者’，还有什么共同点。”

“嗯……”詹妮一时没搞清楚尼克·弗瑞话语的隐藏含义，迷迷糊糊问道：“有什么共同点？”

尼克·弗瑞决定不再和这两人逗闷子，解释道：“没有共同点。

联合国是服务于各国共同利益的，NYPD和联调局是服务于美国自身利益的，而神盾局的范围更小，我们只按照自己的判断行事，这就导致有时候会损害到其他国家的利益，比如上次的索科威亚。

这一个多月对你们进行的特殊培训，并不是为了让你去给其他国家当公务员的，而是让你们在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力量空缺的时候填补进来。”

西尔顿还有些不放心，“我们不签署这些真的没关系吗？会不会被联合国和其他国际组织认定为‘超级反派’？”

尼克·弗瑞轻笑道：“放心，神盾不是吃素的，作为全世界最强大的特工组织，我们完全有能力隐藏你们是超能力者的事实。

在我将这两叠废纸烧掉之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蜘蛛侠和神盾侠，只有两个高中生，詹妮和西尔顿。”

詹妮点点头，虽然之前不认可神盾局的能力，但是最近的事情越来越能证明，如果尼克·弗瑞真的想做成一件事，那这件事便是必然的。

“对了，黑卤……呃，不对，弗瑞局长，你既然能够帮我们隐瞒超能力者的身份，为什么不能帮刚刚那些人隐瞒？他们好像对签署法案很排斥啊。”

尼克·弗瑞白了詹妮一眼：“这事情与你无关，这段时间就扮演好你自身普通高中生的身份就好。

对了，最近训练的频率可能会增加，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尼克·弗瑞在两人面前将两份《索科威亚法案》烧掉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可以透露给两人的话题，便把两人送了出去。

在开回纽约市区的车上，詹妮喋喋不休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太奇怪了，不是吗？西尔顿？”

西尔顿望着窗外的景色不语，詹妮继续自语：

“尼克·弗瑞说《索科威亚法案》是限制复联和神盾局的法案；但他又有能力帮我们瞒过去。

可他为什么不帮其他人这么做，尤其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他们可是复仇者联盟中的两个主力啊，神盾局就这样将他们拱手送人了吗？”

汽车腾空有几百米高，西尔顿俯瞰地面上的树丛像是一团团绿色的绒球，没有听詹妮的问题。

倒是坐在驾驶位常年沉默寡言的伍德，开口道：“神盾局需要的新生的，可以控制的力量，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他们经过几场大型的战役，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呼风唤雨了。

在某些决策层面，他们甚至在局长的对立面，成为神盾局的绊脚石，所以局长要用这个法案来限制他们。”

伍德说的话，西尔顿早就有这种预感，詹妮倒是大吃一惊：

“什么？这个《索科威亚法案》是黑卤蛋自己搞出来，坑自己人的？”

伍德的语气依旧平静：“没什么自己人不自己人之说，某些特定的时间点和情境中，自己人也会变成敌人，敌人也会变成自己人。

我和你们说这些的意思是，就是让你们最近小心点‘自己人’，他们有可能会破坏尼克·弗瑞局长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