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姗姗来迟的黑卤蛋为了彰显自己的矫健身手，抓着一根从直升机上扔下来的绳子滑到了斯塔克大厦的天台上，紧跟着他滑下来的，是一个面相狰狞，看起来莫名就像反派角色的劲装男人。

尤里稍稍检索记忆，知道了他的代号——“交叉骨”。

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尼克.弗瑞最想带来试用蒸汽战甲的绝对不会是交叉骨，但既然后者能站在这里，显然是跟蛇头亚历山大.皮尔斯在暗地里达成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因为黑卤蛋的处事原则就是无论如何你可能会赚，但我绝对不亏。

“客人已经来齐了，下面请允许我为你们简单地介绍一下面前这两位钢铁巨人。”

黑卤蛋和军佬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听着尤里讲话。

“和托尼的机械义肢不同，我的蒸汽战甲采用的是特殊的矩阵作为供能和运转的基础，战甲本身材质为普通的钢铁，未经启动时略显脆弱，但一旦驾驶员启动战甲，其内嵌的特殊矩阵会为战甲提供无与伦比的防御力和攻击力。”

“其内设有充足的弹药和武器的储存空间，可根据需要自行设置并交由我来改装，裸机也拥有强大的力量，经过特殊的矩阵转化，蒸汽战甲全负荷状态可以掀翻一辆坦克，无论二位想用它对付什么样的敌人，相信都能如入无人之境。”

“战甲可自动充能，充能时长约为二十四小时，充能完毕后可支持普通状态一个小时，高负荷状态半个小时，全负荷状态五分钟，能量耗尽则矩阵失效，所以请两位注意把握时间。”

尤里最后一句是对交叉骨和军佬带来的不知名大头兵说的，两个人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和忐忑，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钻进蒸汽战甲里体验一番了。

但很显然，他们在想也不算数——黑卤蛋沉吟片刻，用独眼盯着尤里问道：“我想知道，你所说的特殊矩阵到底是什么。”

“无可奉告。”

尤里本就不想大费口舌，能耐下性子为他们介绍一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黑卤蛋还想刨根问底，摆明了是盯上了战甲上的“特殊矩阵”。

黑卤蛋听到这么干脆的拒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背起手仰起头，看着尤里威胁道：“如果搞不清这个问题，就是对战甲驾驶员生命的不负责任，我们绝对无法接受这样一台连工作原理都搞不清的战甲。”

“那就请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尤里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的军佬，盯着黑卤蛋冷声道：“我们都知道彼此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要给我搞威逼利诱这一套，神盾局不买，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买，军方、警方、FBI、CBI、IRS……甚至就算这些美国的暴力部门都不买，我也还可以将蒸汽战甲远销海外。”

“在这场交易里，我才是上帝！”

“爱买买，不买滚！”

远远躲在一旁看戏的托尼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他从来不担心尤里是否会出现什么问题，他担心的是如果尤里真的生气了，对面的黑卤蛋和军佬会不会被一拳打死。

为避免这种人间惨案在斯塔克大厦发生，他只好走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别闹了，弗瑞你不就是想确保驾驶员的生命安全吗，我托尼用人格担保，尤里的蒸汽战甲绝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武器！”

作壁上观的军佬也适时开口，他拍了拍身边的大头兵道：“弗瑞作为特工，畏首畏尾一些是职业习惯，来，汤姆，让他们见识一下军人的勇敢！”

“Yes sir!”

一众人等或明嘲或暗讽，气得黑卤蛋几乎转身就要走，但他身旁的交叉骨忽然附耳低声道：“无论如何，先把战甲拿回去再说，他不愿意透漏的技术，大不了我们自己破解出来。”

弗瑞的独眼闪烁莫名的光彩，他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声骂了一句“妈惹法克”。此刻军佬的大头兵在尤里的指导下已经钻进了蒸汽战甲，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齿轮咬合和轴承转动之声，战甲完全合拢，不多时代表着“启动完成”的面甲双眼亮了起来。

庞大的蒸汽战甲灵活的活动着四肢，在军佬的命令下，大头兵汤姆驾驶着它做出来诸如俯卧撑、倒立、后空翻等一系列动作，军佬甚至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在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中，毫不犹豫地对着蒸汽战甲的双眼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毫无疑问的，除了驾驶者汤姆无法直面恐惧而后退一步之外，看起来像是最脆弱的面甲眼部却连个白印都没能留下。

军佬把略微发烫的手枪塞进腰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飞行模式呢？我记得你说过他是可以飞起来的。”

尤里敲敲战甲的外壳，对着里面心有余悸的汤姆道：“想象着你能飞，你就可以飞起来。”

“想象？”

战甲里传出的话语瓮声瓮气，经过层层传递，只能依稀听出来这是汤姆的声音：“像鸟一样挥动翅膀吗？”

说着还做了几个很是形象的动作，在军佬的一脸黑线中，他疑惑问道：“我飞不起来，我做不到像鸟一样……”

“那就试试像超人一样。”

尤里开口道：“双手掌心朝下，脚掌与肩平齐，抬头挺胸，仰望天空……”

听着缓缓升空的战甲里兴奋地呼喊声，尤里跟一脸黑线的军佬对视一眼，后者在盘算回去之后怎么收拾天上那个让自己丢脸的家伙，而后者则伸出一只手在前者面前搓动了几下拇指和食指。

“6666万美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黑卤蛋最后还是把蒸汽战甲给买走了，但他和军佬不动，后者不但干净利落的交付了钱款，还承诺在不久的将来会为尤里带来更多的订单，黑卤蛋是拿上战甲就走，在摇下车窗前还探出个脑袋神经兮兮地对尤里来了一句：“我们会让特殊不复存在。”

这本来想警告他们不要擅自拆卸从而引发实验事故的尤里心安理得的闭上了嘴巴，自作孽不可活，习惯于作死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自己手里。

正打算问问托尼究竟什么时候进行新元素的制造时，他在抬头见却忽然瞥见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吸附在斯塔克大厦的玻璃外墙上，随即一跃而起，落入灯火通明的天台消失不见。

“共生体蜘蛛侠？”

尤里挑挑眉，神色莫名的刷开了直通顶层的专属电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