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楼层不多，只有七层楼，但是……楼梯内却有七位被石化的民众。

不知道他们死前有何种敢想，看着自己的四肢被石化，一推开门，想要求救，发现楼梯口，大街上，全是被石化的人，这是何等的绝望。

来到楼顶，风间远坂将六楼遭遇的那个哭泣天使带了上来，是一个中年男人，肌肉很多大，面相凶恶，很适合当诱饵。

“哭泣天使的外貌是……六只翅膀，面目狰狞，满口獠牙，这是校长描述给我们的画面。”路安虞又搬上来一只哭泣天使，用一根撬棍戳穿眼睛。

嘭！

瞬间，哭泣天使化为一堆碎石子，这是材料。

“差不多了，可以操控起来了。”

路安虞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幻想着哭泣天使的本貌，动用神谕，开始改变手头这具雕像的外貌。

“首先, 面目狰狞, 满口獠牙。”

路安虞低声喃喃，操控着, 撕裂雕像的嘴，往里面加了很多根细短的尖牙，就和吸血鬼一样，嘴巴造型也调整了下, 变得更加的大, 张开嘴，会有一种裂口人的压迫感。

“六只翅膀，天使的翅膀……应该是很大的，而且有羽毛。”路安虞调动地面上的碎石子, 重新排列组合, 形成六只大翅膀，黏在雕像背后。

一下子，压迫感加剧。

风间远坂点头, “把他的衣服换一下，换成一块简单的布，披在身上就可以，就和圣经中描述的那样，不要太繁琐，然后肌肉在夸张一点，显示出力量感，手指脚趾的指甲, 也弄尖一点……”

路安虞按着要求调整, 不一会儿，一具最接近哭泣天使本体的哭泣天使诞生了。

“可以了, 没有见过本体, 没办法一模一样。”路安虞深吸一口气，操控哭泣天使, 让他煽动翅膀, 在空中飞舞。

很奇妙的感觉, 就和上次操控虎鲸一样, 路安虞能看清楚哭泣天使内部的细节，石头, 石头，石头……

“这是……”路安虞惊讶, 他感知一股微弱的力量在雕像内流淌，不属于他。

这是哭泣天使本体留在媒介身上的力量！

“怎么了？”风间远坂问。

“我感知到一股力量，很微弱，我猜测这就是哭泣天使留在其他雕像体内充当媒介的力量。”路安虞分析。

“只要抹去这股力量，哭泣天使就会失去与这具雕像失去联系，也就无法借助这具身体重生了。”

“我应该无法切断哭泣天使和媒介的联系，有几万个媒介，动用这种程度的神谕，我会直接被抽干, 陷入昏迷。”路安虞分析，单凭他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风间远坂认真在听, 这是其他人不知道的情报，“那就用我的黑雾领域试一下，黑雾具有隔绝外界的特性。”

路安虞点头, “你是S级超凡者，或许可以克制哭泣天使。”

“再操控雕像之前，我做个小实验。”路安虞说。

“什么实验？“风间远坂问。

“我想看看, 击碎雕像后，媒介中的力量会消失，还是会被哭泣天使回收。”路安虞说道，“这很重要，如果直接消失了，那说明两者建立起来的是一座没有桥体的桥梁，只有两个桩，供哭泣天使跳跃式重生。”

“如果力量被回收了，那就说明两者中间存在着一根看不见的线，这根线黏在这具雕像身上，雕像坏了, 线会被回收，哭泣天使本体坏了，则线从另一端回收。”

“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风间远坂皱眉, 他不理解路安虞话中的意思, 但能感觉到有很重要的信息。

“先做试验。”路安虞有些激动, 把那个石头婴儿搬上来, 动用神谕，完全附体操控。

同样的，发现一股微弱的力量。

“你有没有觉得哭泣天使很像欧美恐怖片中的小丑娃娃之类的诅咒类鬼魂，它可以无限重生，是因为我们消灭的只是一个承载意识的布娃娃，没有伤害到它的本源。”路安虞解释。

“确实有点像，然后呢？这和实验有什么关系？”风间远坂问。

路安虞很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也许找到了消灭哭泣天使的真正办法。

“如果雕像体内这股微弱的力量伴随雕像的毁灭，直接消失，那么哭泣天使的复活一定需要时间，一定有距离限制，一定有次数限制。”

“所有的雕像都是媒介，就好比跳远，你跳两米和跳二十米的距离，耗费的力量天差地别，恶孽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也有力量限制。”路安虞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两个点没有产生直接联系之前，哭泣天使借助别的躯体重生，需要耗费一定的力量，而且，复活的距离越远，耗费的力量越多，复活次数越多，就会越快陷入虚弱状态。”

“这意味着，我们只要一直追杀它，杀到它无法复活，它就会自我崩溃，彻底死亡。”

“如果是线性的呢，这股力量会回收，又会怎么样？”风间远坂问，他听懂了这个逻辑，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是线性回收力量，那就更好了，我们可以轻松找到本体的位置，还可以利用雕像，一点点重伤本体。”路安虞邪魅一笑。

“你一定听过诅咒娃娃吧？在娃娃身上扎一针，相对应的人就会倒霉，道理是一样的，因为哭泣天使回收力量，所以我们可以这股力量上加点别的东西，比如说……那枚S级恶孽打磨出来的匕首上面残留的力量。”

风间远坂听懂了，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宝藏，旋即陷入迟疑，“你该怎么区分出来呢？无论这股力量是伴随雕像毁灭，还是被本体回收……”

“我会在这股力量上面做一个标记。”路安虞说，控制石头婴儿，小心翼翼，在那股微弱的力量上面依附了自己的力量，“开启定位。”

瞬间，两者有了联系。

“你来击碎他。”路安虞说，他不忍心下手。

风间远坂点点头，拿起撬棍，戳向石头婴儿的眼睛。

伴随雕像破裂，依附在媒介上面属于神谕的力量，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