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算一个坑掉两次，我也认了。以后……”他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即便是隔着屏幕，也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别再联系了。一切都到此为止，放过我吧……”

不等陆锦瑜说什么，电话已然被挂点，只剩忙音不断重复着。

她怔怔的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机从指尖滑落。

“这到底是为什么？”陆锦瑜喃喃自语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觉得自己和季言墨之前就像存在一层浓雾一般。

视线忽然被阻隔，她忽然看不见前方的一切。

只剩最后那句“放过我吧”不断在她耳边回旋，让她也觉得有些压抑与心痛控制不住的弥漫上来。

她想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季言墨为什么说《大道衍之》的徐衍之就是她，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喊自己姜锦瑜……是他喊错了？误会了什么？还是因为她现在找到的亲人恰是姓姜？

这些问题无人能解答。

在她觉得最压抑窒息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那块玉突然闪烁了一下。

只有那么一瞬间。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陆锦瑜也没有发现。

-

另一边，季言墨挂断了电话后，还捏着电话看了好一会。

他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为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他还在期望什么？

真可笑，在电话拨通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还会期望对方能给他一个理由，就算是一个虚假的谎言也好。

可即便他把事情都挑明了，对方还在装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季言墨忽地笑了一下，将手机里的手机卡取出，随手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他盯着垃圾桶看了一会，声音沙哑，“就当和过去做个告别。”

这样的谎言让他无法太恨，却也无法再深爱。

他喝了那么多天的酒，即便自己医术精湛，最后还是把自己喝进了医院。

意识迷蒙之际，他恍惚又一次经历了生死。

两世的记忆交错，他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

痛到极致近乎麻木，又几近释怀。

“就这样吧，不痛不恨也不爱。就当那些过往只是一场梦，以后再也不曾相识。”

一场大梦，不管梦里的情绪有多跌宕起伏，都深知那只是虚假，总该振作起来继续生活。

这个时候，吊瓶里的液体终于要走完了。

季言墨看了一眼，没有按铃找护士，反倒是直接将自己手背的针头与创口贴一把扯下。

“撕拉——”

很快，针孔处有鲜红刺目的鲜血流出，季言墨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整个人有一瞬间的趔趄，不过他很快就站稳了身子。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洗了个把脸。

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似乎比一开始好了不少。

等小陈匆匆赶来，却看到病床空无一人的时候，差点崩溃。

他就怕季言墨是想不开，去寻短见了。

好在，他刚刚准备出去找人，就见到季言墨染着水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