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凡皱了皱眉，十分好奇，这个小女孩儿难道就是孙爷爷他们的外孙女？

可是这未免也太小了吧。

就这个年纪，怕是连车票都买不了，怎么可能每年都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过来看望他二老？

何小凡抱着疑问，走上前去。

结果仔细一看，哟呵，这个小女孩儿赫然是在做一本数学奥数题。

小女孩儿看到何小凡走进了院子，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谁？”

何小凡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十分亲切的微笑，说道：“小妹妹，你放心，哥哥不是坏人，我只是...”

“你说谎！”然而小女孩儿却是听也不听，立马说道：“姐姐说了，坏人一般都会说自己不是坏人，你刚才说了，所以你就是坏人！”

何小凡闻言，嘴角抽了抽。

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歪理！

但是一想到对方还是小孩子，何小凡的心情立马平复了下来，和蔼的说道：“小妹妹，你看啊，你姐姐说的是坏人一般都会说自己不是坏人，一般可不是全部，所以说，不是所有的人说自己不是坏人，那就是坏人了。”

“？？？”

小女孩被何小凡绕的满头问号，不过她可爱的小眼睛一转，笑着说道：“哼，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姐姐还说，只有会做这个题的人才不是坏人，你如果会做的话，那我就承认你不是坏人。”

说着，小女孩儿拿起自己的奥数题集放到何小凡面前，指着一道小学奥数题。

何小凡脸上的肌肉不禁抽搐了起来。

你丫的只是想让我帮你把这道题给做出来吧！

何小凡倒是没有拆穿小女孩儿，假装认真的看向那道奥数题。

题目是总共有十个圈，排列方式为：

OOOOOOOOOO

问题是，如果只移动其中一个圈一次，要怎么将1、2、3、4的排列方式改成4、3、2、1。

从这道题上被画满的铅笔涂鸦，何小凡可以看出来，小女孩儿应该是在这道题上卡了很久很久。

何小凡笑了笑，说道：“小妹妹，你刚才说，能够做出这道题的人就不是坏人，是不是真的？”

小女孩儿一听，叉了叉腰，自信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出来。”

“哟呵，”何小凡一听，乐了，笑道：“你这小丫头，这么小就学会用激将法了？”

说着，他就拿起小女孩儿手里的奥数题集和笔，随意的在上面画了几笔，道：“好了，我做出来了，怎么样，这样就不算坏人了吧？”

小女孩儿将信将疑的接过题集，结果一看，她的眼睛顿时瞪得很大，满脸不敢置信。

“哇，你竟然真的做出来了，明明只是看了一眼，好厉害！”

何小凡得意的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

“信了信了！”小女孩儿高兴的道：“不过我姐姐还说了，如果你能把这里所有的题都做完，那你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何小凡直接就被逗笑了，乐道：“看不出来啊，你个头不小，人还蛮精的。”

“玲玲。”

就在这时，一个十分清澈悦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何小凡抬头，走出来的是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少女，眼若杏仁，肤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

尤其是脸上仍然还存在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稚气，让她显得更加清纯可人。

“芸姐姐！”

小女孩儿身轻如燕，踩着小步子向少女飞奔而去。

被叫做芸姐姐的少女轻轻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看向何小凡。

“不好意思，我们家玲玲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何小凡连忙摇头，继而好奇道：“你..难道就是孙爷爷和孙奶奶的那个外孙女？”

少女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舒芸，舒适的舒，芸芸众生的芸。”

何小凡打量了少女一番，点了点头，和她握了个手，道：“我叫何小凡，何必的何，胆小平凡的小凡。”

舒芸一听，明显愣了一下。

何小凡笑了笑，说道：“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再见。”

说完，何小凡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少女看了一眼小女孩儿，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给你买的奥数题集呢，拿给我看看做的怎么样了。”

小女孩儿一听这话，立马变得怯懦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题集递给姐姐。

少女拿着题集，随意的翻看了几眼，结果正好就看到了何小凡做的那道题上。

她看了一眼小女孩儿，质问道：“这道题，是你自己做的吗？”

小女孩儿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

“嗯？”

“是...刚才那个大哥哥帮我做的。”

舒芸闻言，叹了口气，道：“玲玲，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拿来问姐姐，姐姐可以教你，但你要是让别人帮你做的话，最后你要是遇到了类似的题，依旧还是不会做的。”

玲玲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些题都太难了嘛，人家不会做。”

舒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那你可以来问姐姐呀，姐姐会教你的。”

玲玲一听，更委屈了，道：“可是姐姐每次讲题，都只说答案，人家听了，还是不会。”

“额。。”舒芸一时语塞。

玲玲抬起头，委屈巴拉的说道：“姐姐每次讲题，都是看一眼，就告诉我答案，要不然就是写一大堆人家不知道的公式，人家是真的听不懂嘛。”

舒芸扶额，有些头疼。

她是真的有些不擅长教小孩子，尤其是关于学习方面的。

她从小就觉得，明明这么简单的题，为什么其他小孩子都不会？

明明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的题，为什么会有人说不会做？

他们难道不是在故意说不会做的？

然而，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她才渐渐发现，原来那些人并不是在说谎，而是真的有人不会做那样的简单的题。

奇怪的不是那些题，也不是解不出题的那些人。

奇怪的，是她。

舒芸微微叹了口气，忽然说道：“既然你听不懂姐姐讲题，那姐姐去让刚才那个哥哥每天都来给你讲题，好不好？”

玲玲一听，立马精神了，道：“好呀好呀！我要刚才的哥哥给我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