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银钱跟他换，他不肯，我拿吃的换，他也不肯。一气之下，我就拽着他，威胁他要是不脱给我，我就要揍他！他才给了~

我那时候才多大啊，什么也不懂。只觉得那小子不知好歹~”赵淼淼看着清冷的月光陷入了回忆。

“确实该揍，我女儿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居然还会有臭小子拒绝你的要求。该揍！”

君凤裘撸起了袖子，丢了筷子，用手去撕扯鸭腿。

桌子上多了一碟花生米和几个凉菜，都是喜鹊端上来的。

赵淼淼懒洋洋的用手托着脸，也学着君凤裘的样子，丢了筷子，去拿花生米丢着吃。

两人沉默的吃了一会儿东西。

君凤裘看她的脸色，借着酒劲壮胆，迟疑的开口，“陌儿，你恨她吗？”

他没有说具体的名字，但是赵淼淼知道他问的是谁。

想起原主短暂回归时的失控情绪，赵淼淼抿了一口酒，“怎么可能不恨。她明明生了两个女儿，却永远都看不见另一个。

因为我穿男装，打扮得像个假小子，她便觉得我丢了她的脸。

可是她自己忘了，当初是谁在孩子们面前哭诉着，希望女儿们是男孩的事情。

那时候的君陌年纪小，只知道娘想要个男孩，这样娘就会高兴了。于是那个小傻瓜就去抢了别人的衣服，把自己扮做男孩模样讨娘亲欢心。

谁能想到，她为之付出的，最后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爹爹，你说，怎么可能不恨。”

原主那么巧赶上了系统故障，又那么巧撞上了君母说的那些话。

噬心之痛，不过如此。

君凤裘敛下了眼眸，心中内疚，“我也不该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只觉得有趣，还夸奖你，让你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或许连我都下意识把你当成了男孩，忘了你是我的女儿，是本该在家中安稳度日的娇柔女儿。陌儿，你怪爹爹吗？”

赵淼淼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能够清楚的知道原主是恨王灵芝的。

可是对于君凤裘，她不知道原主是否有一点点怪罪。

原主的心愿之一，便是救下君凤裘啊。

赵淼淼踌躇了片刻，君凤裘凄凉的笑了笑，不愿让她为难。

“好了，是爹爹多问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不准胡思乱想。”

君凤裘起身离开了。

赵淼淼将剩下的酒都喝完了，才晃晃悠悠的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便听说王灵芝大哭了一阵之后，选了和离书随车夫离开了君家。

老宅在城外五里地外的一个村落中，那里是君家最早居住的地方。

连君凤裘都没在那地方居住过，一直居住在金鳞城的君家。

老宅只有一个老妪守着，王灵芝到了以后，看着破败苍凉的老宅，潸然泪下。

在心灰意冷接受这份和离书之前，她曾叫人送信去自己的娘家。

娘家人觉得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被和离，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让她一定要好好呆在君家，劝劝君凤裘，讨好君凤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