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为何惊讶，子歌有些不好意思，窘迫地扯了扯衣袖，这六七日，她头没梳过，衣服没换过，可想而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上官徵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就在子歌松一口气的同时，转而搂住了她的腰，开口道，“老婆婆，您好，在下和夫人打北边来回家探亲，夫人有孕在身，这天又黑了，不好赶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您这里借宿一晚？”

他的眼神温柔缱绻，任谁看来，都是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子歌心里一阵恶寒，他装得可真像。

想要推开他的手，不想他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动作，牢牢地锁着她的腰，她的力量根本就撼动不了半分。

老婆婆的目光从上官徵的面上扫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直到看到他身旁大着肚子的子歌，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可以，进来吧。”

她身子往边上一挪，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闺女，来，当心门槛。”

子歌看一眼上官徵，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大摇大摆从他身边走过，跟着老婆婆进了屋。

环顾一周，看得出老人家里并不宽裕，家具都已经很旧了，却很是整洁，老人身上的衣服也是，虽然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可见老人是个手脚勤快之人，“婆婆，您是一个人住吗？”

“还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整日不着家。”说到儿子的时候，虽然语带埋怨，嘴角却带着笑，她拿起桌上的水壶，倒杯水递过来，“闺女，来喝水。”

子歌双手接过，“谢谢婆婆。”

老人这才将视线移到她身后的两人身上，语气平淡道，“你们也喝。”说着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见子歌还站着，老人连忙开口道，“你身子不方便，快坐吧。”

声音柔和得不像话，初次见面，这般热情，子歌本能地警惕。

她看着子歌的时候，眼神十分慈爱，“老身啊，有个和你一般年纪的女儿。”

怪不得她看着自己的时候，仿佛是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原来如此，子歌戒备的心稍稍放松在，在椅子上坐下来，捧着她方才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正想和她聊聊她的女儿，就听她说，“可惜，她已经不在了，三年前生产时大出血，没捱过去。”

子歌惊讶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老人，只间老人低着头，虽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悲伤，她将手伸过去，握住了老人干枯的双手。

良久，老人抬起头，笑着开口，“看我，跟你说这些什么。”

子歌知道，她的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是苦的，“婆婆，能跟我讲讲您的女儿吗？”

“我那小女儿，当姑娘时可皮了……”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仿佛还陪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儿，老人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上官徵的脸色越来越冷，一刻过去了，两刻过去了，两人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听老人讲女儿未嫁时的种种，子歌被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婆婆，您女儿可真调皮，那刘大爷肯定气得跳脚。”

上官徵冷冷地睨她一眼，她心态倒好，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