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得入神呢，只觉额头一痛，她“呀”一声捂着脑袋看着刚刚“行凶”的母妃，“母妃，你打我做什么？”

孙以柔白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子歌心一虚，笑着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母妃，我的好母妃，我错了嘛。”

她拉着母亲坐下，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开口，“其实，我明白的，我就是舍不得他。”

听着女儿低落的声音，孙以柔心里正在琢磨着要如何安慰她，就见她“突”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母妃，女儿先告辞了。”

他三日后就出发了，今年的生辰肯定不能在府里庆祝了，她要赶在三日内准备好给他的礼物。

“歌儿，你……”

孙以柔的手伸在半空中，看着女儿火速离开的背影，无奈笑了笑。

“你们说皇贵妃那个老女人到底傲气什么，若非她育有二殿下和四公主，陛下恐怕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子歌经过御花园时，听见有人说话，酸唧唧的，本来不欲理会，然而当听到“皇贵妃”三个字的时，她停下了脚步。

“是啊，你们瞧她那头白发，说她不是怪物谁信，哈哈哈……”另一个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在说什么极好笑的事。

“我们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女子的声音小心翼翼，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小玉，你这胆子也太小了，我们说的这是事实，又没有造谣，怕什么。”

“听说呀，她年轻时给陛下戴了绿帽子，陛下一气之下才将她关进了不见天日的地牢。”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然而子歌距离不远，听力又极好，自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她紧握着拳头，在爆发的边缘徘徊。

“此话当真？”另一女子似是难以置信，“皇贵妃瞧着很是清高，怎么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话头就被之前那人接了过去，“什么清高，我看骚才是真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有些静谧的御花园中响起，惊起三两雀鸟，扑棱着翅膀飞开。

“四公主！”

认出是子歌，被称为“小玉”的女子惊叫一声，震惊过后，连忙屈膝行礼。

她有自知之明，虽名义上她是公主的长辈，可她这种位分低又不受宠的妃子，得罪公主，尤其是深受陛下宠爱的四公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然而，有的人就是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

“四公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子歌原本冷眼看着方才污蔑母妃的女人，这会听到旁边的声音，将目光移到说话的人身上，见她一脸愤慨地看着自己。这张脸，着实面生地很，她将老爹后宫那些妃子一一过了一遍，也没有想起这位是何人物。

见她面露疑惑，锦荣走到她身边开口，“公主，这位是去年入宫的柳才人。”

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只见柳才人的神色由愤慨到窘迫再到愤怒，锦荣这话，戳到了她的痛点。

原来是最末等的才人，怪不得自己没有印象，子歌冷笑一声，缓缓开口，“怎么，柳才人这是在教本宫如何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