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倾歌
作者:阮清泠 | 分类:古言 | 字数:20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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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这日,阳光明媚,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暖阳之下,皇上终于办完了公务,站起来松动松动僵直的骨头。
一旁伺候的内侍见主子终于有闲功夫,连忙上前开口,“皇上,昱世子妃来了,这会在偏殿侯着呢。”
一听到子歌的名字,他懒懒的眼神一下子有了精神。
“子歌来了?”
“是啊,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会正在偏殿侯着呢。”
一听她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他的眉头顿时就竖了起来,“怎么办事的,公主来了为何不早些来禀报朕?”
一边责骂,一边往外走。
子歌本就不爱搭理他这个父亲,现在又让她等这么久,印象又差了。
被骂了的内侍连忙低头认错,心里暗暗地记住,下次昱世子妃来了,一定要及时禀报陛下。
子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偏殿的摆设,不愧是皇上住的地方,无处不透露着精致豪华。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摆件上,也不知把这些卖了,能买多少钱,应该不少吧。
“世子妃,请喝茶。”
宫女送了茶过来,态度毕恭毕敬,这位主深受昱世子宠爱和陛下的喜爱,她们可不敢怠慢。
“你们说,陛下为何对一个世子妃这么好?”
“当然是因为昱世子了,众多皇室子侄中,陛下最喜欢的便是昱世子。”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细细品茶的子歌,低声开口,“这位世子妃样貌真好,人也好。”
“我也觉得,比那什么第一美人卓大小姐可好看多了。”
另一人笑嘻嘻地开口。
“你还说卓小姐呢,那女人可真不要脸的,竟然以昱世子曾经未婚妻的身份为要挟,死皮赖脸住进王府,还离间世子爷世子妃的感情。”
“咦,有这事,你从哪里听说的?”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几人凑了过来,等着她揭晓答案。
“我表哥是在昱世子跟前伺候的,我是听他说的。”
“以前觉得卓小姐真挺美的,现在见了昱世子妃才发现,她也就那样。”
“快别说了,等会姑姑来了,又该说咱们了。”有个胆小的小声开口。
“不会,姑姑去坤宁宫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们继续。”
“喂,你看什么呢?”
被突然抓包的小宫女脸一红,压低声音开口,“昱世子妃可真美,你看那皮肤,吹弹可破,跟小婴儿似的,睫毛好长,嘴巴也好看,哎呀,没有一处不精致的……”
她的话音刚落,其他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你不说咱们也知道。”
“怪不得昱世子喜欢她,宠得跟什么似的,要是我也娶这么一个夫人,我也会会宠她,把她宠到天上。”
众人绝倒,姑娘,你在做什么晴天白日梦呢?
“都干什么呢!”
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人脸色一变,暗叫不好。
老妖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姑姑,您回来啦。”
几个小姑娘齐齐站好,微笑着问好。
“我这才不在多一会儿,你们就翻天了?”中年宫女板着脸喝了一声,“罚你们今天刷恭桶,刷不完今晚不许吃饭。”
“姑姑,别啊……”
一时间哀求声连天。
“昱世子妃还在?”
这话,是问跟在身边宫女的。
“回姑姑,还在呢。”
中年宫女的眉头皱了起来,“陛下怎么说?”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
“奴才见过陛下。”
陛下来了!
连忙跪了下来,恭候陛下。
皇帝本来脚步匆匆,在踏入门槛的那一刻,他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平稳了呼吸。
莫名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单独跟女儿待在一起。
有什么可紧张的,里面那是你的骨血,亲生女儿!
他抬脚走了进去,就见子歌站在一副画前,看得专注。
“这是八年前一个朋友送给朕的。”
他慢慢走进去,在她的旁边站定。
画中,一个扎着羊角辫小女孩,看不清容貌,骑在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身上,十分地违和,却十分地合他的眼缘,第一眼见便很喜欢。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大胆,老虎的脑袋也敢摸。”
他哈哈笑着开口。
过了半天,也不见小姑娘回应,侧头看她,只见她望着画出神。
“怎么了?”
“这画里的女孩,是我。”
“是你啊,是……”
他猛得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家闺女。
“你方才说什么,这画里的小娃娃,是你?”
他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如果这画里的人真是她,那他们父女岂不是错过了八年,整整八年!
“我说,这画里的人,是我。”子歌指着画开口,“这个,是小白,我的朋友。”
“……”
他闺女刚说什么,那大老虎,是她的朋友?
皇上现在已经傻了,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未见过如此友好的老虎,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八年前他就见过女儿了,为何没有认出他?
想到这儿,心里不由一阵懊恼。
“当初,朕该多问一句的。”
如果在追问一句,他八年前就能找到小四,不用等到八年后的现在,错过她成长中的太多。
“问了也没用,画这画的人都没看清我的脸吧。”
子歌忍不住泼冷水。
这幅画的作者确实没有看清她的脸,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想要看清楚时,已经找不到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那场景实在印象深刻,回去后便循着记忆作了这幅画。
“……”
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给亲爹面子。
“朕从未想过,你会流落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很幸福。”子歌淡淡地开口。
“听说以前你的眼睛……”
不等他说完就接了话,“瞎的。”
“……”
皇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国陛下,对着一个小丫头,局促得不行,这要让旁人知道了,怕是下巴都得惊掉在地上。
“子歌,是父皇对不起你。”
这次,子歌没有说话。
其实,说不埋怨是假的,这么些年,娘对她确实很好,可是她总感觉这种好,夹杂了太多的东西,当时不明白,现在懂了。
娘对自己爱,更多的愧疚,是尊敬,并非普通人的那种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