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倾歌
作者:阮清泠 | 分类:古言 | 字数:203.9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六百八十一章
子昱陪皇上去了护国寺,子歌顿时觉得整个院子空了下来,心那里也空了一片,每天都在倒数着日子盼他回来。
这日,子歌昏昏欲睡,听见丫鬟匆忙的脚步声,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懒懒地问,“发生什么事?”
“少夫人,不好了,世子爷受伤了。”
“什么?”
睡意一下子就被吓跑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息略有不稳,“世子爷在何处?”
“这会应该到碎竹院了。”
得知他受伤了,子歌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快些见到他。
刚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她急促的脚步生生地停下。
比自己早到的,应该是卓语柔。
“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怎么伤这么重,是不是很疼?”
男人始终没有出声,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怒火,推门走了进去。
似乎没有想到会被打扰,卓语柔抬眼看向门口的时候,眼中略有惊诧。
推开门,屋内的一切看得清楚,卓语柔坐在床边,而男人则靠在枕头上,闭目休息,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的容颜是如此的憔悴,子歌的眼泪忍不住,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朝着床小跑过去。
卓语柔想拦来着,却被子歌推开了。
“啊!”
意外受伤的卓语柔,捂着手呼痛,一双充着泪水的眸子委屈地看着子歌。
“世子妃,你为什么要推我?”
子歌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心想着,自己那么轻轻一碰,就倒了,也不知是真柔弱,还是装柔弱。
“真是抱歉,卓小姐,听闻夫君受伤,一时心急冲撞了你,还请不要见怪。”
说完,她跟半夏使了个眼色,然后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只见他已经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含笑,盯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卓小姐,请吧,奴婢送您回去。”
得了令,半夏走过去,将地上的人强拉起来,连拖带拽给弄出去。
依她看,这女人八成是装的,真有心机。
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子歌低下头,将贴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盯着我看做甚?”
“瘦了。”
子歌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就听他继续道,“看来是想我想的。”
“……”
还能说笑,看来伤得不是很严重,她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在床边坐下,看着他被包着的手臂,还是很心疼,包这么厚,伤口肯定流了很多血。
“还疼吗?”
“不疼了。”他的唇角依旧带着笑,伸出好的那只手,将她眉间的凸起抚平。
“小姑娘家,皱什么眉头。”
“不小了。”
她低声反驳。
听到她的话,男人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她的身上扫了一遍,最终落在某处,煞有介事地点头。
“嗯,确实不小了。”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意识到他在看什么,脸控制不住地红了。
她这样娇羞地模样,真不是一般地迷人,真想现在就要了她。
奈何他现在手臂有伤,就算他的身体没问题,她的身体也有问题……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看得到却没法吃到嘴里,这种让人垂涎三尺却又望尘莫及的感觉,真的难受。
看他面色有异,子歌心里担心起来,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担心地开口,“怎么了,伤口疼了吗?”
子昱本来想摇头的,可是,对上她焦急的眸子……
“是啊,伤口疼。”
说着,他还收回那只没事的手,扶着伤手,一脸的可怜相。
子歌更着急了,她不会看伤口啊。
“那怎么办,我去找府医过来吧。”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力扯了回去,幸好她攸防备,否则,非得压到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要是压到手臂怎么办?”
她红着眼开口。
没有看她的眼睛,继续装可怜,“不用请大夫,有你就够了。”
见他这么痛苦,子歌哪里还顾得上生他的气,抓着他的手想让他松开,“都疼成这样了,怎么能不请大夫呢。”
他将自己的脸递过去,示意她亲脸,“你亲亲我,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亲亲他真的就不疼了吗?
即使心里疑惑,可是为了让他不那么疼,她的身体前倾,朝着她的脸亲了过去,
然而,就在快要亲到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变故--他的脸转了过去,然后那一吻,分毫不差地落在了他微白的唇瓣上。
子歌的眼睛瞪大,正要离开,脑袋却被男人按住了,想要挣开他,却又怕碰到他的手臂,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
她现在明白了,什么亲亲能止痛,都是他胡诌用来骗她的,问题是她还傻傻地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手。
嘴巴好像肿了……这是子歌的第一感觉,狠狠地瞪了一眼洋洋得意的男人,与他拉开了距离。
可是又担心他,又往近挪了一点,盯着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臂。
猜到她在想什么,子昱率先开口,“被刀划了一下,一点都不严重。”
子歌怎么会相信他的话,看他的嘴唇都发白了,能是小伤。
“真是只是被划了一下,流了些血。”
将人拉过来,坐得更近些。
子歌忍不住,眼泪湿了眼眶,连忙垂下眸子,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见她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子昱有些担心,“歌儿?”
没有回应,只能用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猝不及防,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撞入眼中,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停了一下。
“哭了?”
“才没有呢。”
她倔强地转过头,抬起袖子擦了眼泪,可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不停。
只见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倔强地不转过身,他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伸手将她拉过来,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好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就是擦破点皮,你要不信,拆开让你看……”
“别。”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子歌打断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都已经包扎好了,拆了干什么,又想受一次疼吗?”
一本正经地教训,如果不是脸上挂着泪珠子,还真有几分管家婆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