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一脸懵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欺君之罪……说的是自己吗……她什么时候欺君了？

“陛下，民女所言，句句属实，何来欺君之说？”

“莫姑娘真是天才，只听一遍，就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馨月讽刺地笑着开口。

“子央，你说什么呢！”子未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不满地开口。

“三姐，我这是实话实说啊。”白馨月冷笑。

莫子歌，欺君之罪，我就在这看着，你能否全身而退。

“父王，儿臣相信子歌。”怕父皇生气惩处子歌，三公主心下着急，站起来开口说道。

她一个劲地朝着子昱使眼色，示意他站起来求情，然后后者只是抬了抬眸子，并没有理会她。

“父皇，儿臣也相信子歌妹妹。”子修也站了起来。

见自己的亲哥哥都为她求情，白馨月气得直瞪眼。

“你们不必多说，这件事，朕自有定论。”见自己的儿女均站起来为一个小丫头求情，皇上有些不悦地开口。

一时间，大殿里议论纷纷，听一遍就能弹奏成这样，这不是天才，这是神人啊，难道这位莫姑娘真的说谎了？

也不应该啊，今天这种情况下，她又不傻，为何要藏拙，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呢？

其实，皇上也是半信半疑的，欺君之罪，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就算这丫头想出风头，也不该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听着众人的议论，子歌的脸色变得苍白，只有她知道，自己没有说谎，他们都不信，皇帝不会真的给自己一个欺君的罪名吧？

“陛下，臣有一法，可以证明子歌并未说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子昱站了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子歌看了过去，就见他给了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顿时，狂跳的心渐渐地安定下来。

“哦，快说。”皇帝的眉头一挑显然很好奇他有什么办法。

“这首曲子乃是名曲，陛下不相信她是现场学会的也没关系，既如此，乐师可弹奏一首从未有人奏过的曲子，看她能否再次演奏出来不就得了。”子昱神色淡淡地开口。

是啊，刚才徐婕妤弹奏的，是经典曲目，学过琴的人都能弹出一二，可若是陌生的琴谱呢……

“准了。”看他胸有成竹，皇帝的脸上也出现了笑意。

大年夜，见血实在不吉利。

结果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却在子昱的意料之中，看着完全沉醉在曲子中的子歌，他的嘴角有了淡淡地笑意。

看来，应该给这丫头寻个教琴的师父了，否则，真是浪费了一块上好璞玉。

“好。”一曲毕，皇帝率先鼓起了掌，若说刚才还有一点怀疑，现在是完全没有了。

“来人，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子歌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谢陛下，民女祝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小巧的人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福礼，这礼数，要说她只是农女出生，都没人相信。

“好，好，好啊。”连说三个好字，说明他确实很高兴。

过关了，子歌松了口气，也不顾还有九五之尊在场，如一只翩飞的蝴蝶一般，跑向了子昱的方向。

皇上并没有怪罪她的失礼，而是笑道，“昱小子，这丫头可不简单，你要好好对她啊。”

“微臣会好好对她的。”看着子歌的目光，尽是宠溺。

知道自己安全了，其他的事，子歌也不在意了。

吓死我了，先吃点东西压压惊。

子昱低头去看的时候，就见她跟个小老鼠一样，正啃着糕点，还一脸的陶醉。

“子歌丫头，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只要是朕能够满足的，你都可以提。”

不知为何，第一次见这丫头，就觉得格外地合眼缘。

“吧嗒”，还未吃完的半个糕点掉到了桌子上，她傻愣愣地发呆。

子昱碰了碰她的胳膊，“发什么呆，陛下问你话呢。”

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迷糊呢？

子歌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可思议，“真的什么都行吗？”

“嗯，朕金口玉言，还能骗你不成。”

“陛下，这糕点不错。”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所以呢？”

“我很喜欢，可不可以晚些时候让我带走一些。”

她十分激动地开口，话音刚落，连一向严肃的子昱都忍不住翻白眼。

臭丫头，看你这点出息。

子未的脑袋差点没磕在桌子上，这丫头是傻的么？

跟皇帝随便提要求，这是多大的殊荣，怎么着也得要个免死金牌啊！

死丫头，脑子进水了吗？

白馨月则一脸鄙夷地看着对面的人，还真是一点不辱她的农女身份，没见过世面。

“哈哈哈……”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哈哈大笑。

有多久，他没有这般开怀大笑了……

“好，准了，你不但可以带走糕点，连厨子都可以带走。”

“谢谢陛下。”子歌连忙起来谢恩。

带走厨子，不就意味着自己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呢，哈哈，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的话，她真的好想大笑一场。

“你这丫头，真是有意思。”看着笑吟吟的丫头，他真是越喜欢了。

在众人眼里的傻丫头，就这样一个傻傻的举动，彻底得了圣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不过气氛是彻底被带起来了，往年拘谨的夜晚，因为子歌，变得热闹起来，陛下的脸上，更添喜意。

“好了，少吃些，又不是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怕她吃太多撑着，子昱夺走了她手里的糕点，将一把坚果塞到了她的手中，“吃会这个，很快就能回府了。”

听到这句话，子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在这实在太无聊了，有皇帝在场，说话都不能太大声，实在太拘谨，还要听那些如出一辙的官话，耳朵都起茧子了。

终于到了时辰，一时间烟花漫天绽放，迎来了新的一年，所有的人都很激动，眼神闪烁，希望来年会更好。

“好美啊。”子歌倚在他的怀中，感慨着，真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它们真正的绚烂。

对上她满怀希望的眼睛，子昱的心里一动，她不识五色，他是知道的，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