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去找子歌的时候，得知蒋妈妈将人给带走了，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着急得不行。

在婉君阁这么多年，蒋妈妈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子歌那般瘦瘦弱弱的样子，怎么受得了？

她匆匆地向楼下跑去，在下楼梯的时候还不小心崴了脚，等她赶到的时候，只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想到那个可怜的姑娘，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门。

听到声响，蒋妈妈抬头看了过去，当看到玉兰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玉兰，你也忘了我们婉君阁的规矩不成？”

触及到蒋妈妈的视线，玉兰的腿一下子就软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玉兰该死，还请妈妈恕罪……”

她的余光看向了子歌，只见她奄奄一息地趴在水缸的边上，浑身都湿透了，湿了的头发黏在惨白的小脸上，水滴滴答答地沿着她的发丝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开口道，“玉兰是为子歌妹妹来的。”

“你想为她求情？”蒋妈妈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现如今她正在气头上，要是玉兰点头的话，她真的不能保证会不会让两个人一起受罚。

“妈妈，可否让玉兰来劝子歌妹妹。”生怕蒋妈妈会不答应，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玉兰保证让她答应接客。”

蒋妈妈很是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但似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这姑娘看起来小小的，气性倒是挺大，都这样了，她还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既然如此，那便让玉兰试试也无妨。

“好，要是明日她还是这个样子，你就等着陪她一起受罚吧。”

“谢谢妈妈，玉兰绝对不会辜负妈妈的信任。”

玉兰冲着蒋妈妈磕头感谢，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待蒋妈妈带人离开后，她才拍了拍胸脯，有些踉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几近昏迷的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子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她要死了吗？

蒋妈妈尖利的指甲落在自己身上那种刻骨的疼痛，还有被冰冷刺骨的水包围的窒息感……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人拥在了怀里，她的身上很软，很暖，让人不自觉地去依靠。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玉兰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妹妹，没事了，快醒醒，我这就带你回房间。”

听到玉兰满是担忧的声音，子歌徐徐地睁开了眼睛，是玉兰姐姐，这儿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她的味道，她的声音，她记得的。

也许是见到了信任的人，她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下。

“玉兰姐姐，我以为我死了……”

蒋妈妈让人将自己摁在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一次，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争先恐后地涌向自己的口鼻，她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地丧失，就连灵魂都要飘出来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先带你回去。”

看她浑身湿答答的，脸色也是难看得厉害，一股心疼从心头涌起。

在这一瞬间，玉兰一点都不后悔刚才的冲动了，一手挽着子歌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